这书生讲女子,光凭口述便叫人浮想联翩,从此书生就像这酒楼慢慢热火的生意一般,名声渐渐传了出去。
书生讲书的第一日,渭南烟花红楼地,便不知进出了多少腿软的汉子。
…
…
小镇上,仅有的风月场所花红楼墙角边,蹲着一个胖胖少年,那少年名叫沈怀山,此时他一对滴溜直转的双眼不停地眨巴,看他脸色通红,便知道其肯定听懂了二楼不断传来的吱-呀声代表的隐晦意思。
沈怀山紧了紧腰间的布条,原本跟陆家那怂货儿约好,今儿说什么也不偷听花红楼的墙角了,要真真正正地做回男人。
可那家伙却临阵脱逃了。
于是只剩下胖胖少年苦着脸,蹲在墙角一脸纠结。
最后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想着自己枕头边的瓦罐里,还没装满的银钱——那可都是以后娶媳妇的本钱。
陆年儿逃了,没了舍得花钱的冤大头,自己做真男人的实际行动,只好往后推推了…
路过燕子醉酒楼时,身材有些高大的沈怀山在这里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只是小心地扒着门板,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门内传来的声音。
沈怀山压低身形,蹑手蹑脚着走了过去,他来到那个身影边上,小声地问:“丁哥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被称呼为丁哥儿的少年也没回头,只是以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对着沈怀山说:
“嘘,认真听。”
本来没能在花红楼得偿所愿的高大少年,此时刚好听到京都第一才女安巧儿,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酒楼内不断传出地声音吸引了。
替代了说书先生的白发书生,讲完了美人开始讲美酒,讲完了美酒便开始说一些大地方的奇异故事。
这书生一讲就是一个时辰,随着醒木重重拍下,众人才从一段段故事中醒来。
喝彩声不断。
沈怀山此时也被震惊到,同时心中无比庆幸陆家那怂货儿临阵脱逃了。
“丁哥儿,如果能讨到那样的女子做媳妇儿…当真是…”只是想着脸上便黑红一片的沈怀山,表情害羞。
被高大少年唤做丁哥儿的少年,本名丁前溪,当他再次听到安巧儿这个名字时,一向冷静的少年脸上,忍不住地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有几分痛苦,几分追忆,最后才是满满的好奇跟疑惑?
痛苦地是,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如同那柄直插胸口的利剑,即使不去触碰,也疼痛一片。
追忆地是,其实他见过书生口中说的,那个仿佛天上仙子偶然落入人间的美妙身姿。
好奇地是,这个书生,自己与他相隔十年,终于又见面了…
少年转身小跑着远离了酒楼,还是没能强忍住泪水,豆大的泪珠不断掉下来。
紧跟着丁前溪的胖胖少年看到这个场景,有些慌乱。
“没事的,我只是…高兴的。”
丁前溪攥着拳头的双手,紧紧握着。
他不断用袖子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抽泣道:“安巧儿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以后…一定要…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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