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的青年此时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这字谜我知道,是那晚上红。”
摊主一看有人解出了字谜,当下笑呵呵的将字谜跟灯笼一同递给丁前溪,“您家的小公子真是聪慧,小小年纪便如此博学,这字谜解出来的,小娃娃还是头一人。”
说着还将小团儿的娘亲也夸赞了一遍。
丁前溪笑着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客气着道了谢,便提着灯笼离去了,倒是身边女子再次红脸,碎步跟了上去。
此时青年正把无名怒火发泄在两名仆从身上,绣花枕头样的拳脚打在身上,并不是如何疼痛,两位仆人偏偏还要做出一番吃痛的样子。
其中一名仆从附在青年的耳朵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便让动怒无比的青年逐渐安静下来。
这位自称老爹是杨将军的杨家公子,望着那远去三人中那位女子慢慢踱步的身影,不自觉搓着双手,一脸坏笑。
…
…
“双刀刘,少爷昨晚对那位孤儿寡母的中的娘亲,很是欣赏,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说话之人正是此前附在杨大公子耳边出着馊主意的仆人。
双刀刘面色微动,很是不满一个仆人趾高气昂地样子,可人家披着杨府的衣裳,自己自然要给后面那群人面子。
消息,试探,出手,掠财,事后被截之人尸骨都丢在了护城河里,有人报官也只是查无此事四字,背后没有勾结上哪个大人物,哪个江湖门派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此时又听到那个孤儿寡母的名字,再联想到那神秘少年,本想着待那少年出城以后再给他挑个风水好的地方,现在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
他对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事情做的太多了些。
双刀刘摸着刀口,舔了舔嘴,本就对那少妇颇有想法的汉子,此时忍不住想着,那家丈夫死前与城主府上颇有关系,不过树倒猢狲散,人死鸟趴窝,自己也只好遣人以要账的由头缓缓逼迫那女子低头,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的母子二人,就要屈服,可偏偏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坏了好事。
此刻男人拍拍刀身,自语道:“要不是看在城主府的面子上,不便用强,不然那家子早就散了,此事一人足矣,不过一孤儿寡母跟内劲小成的少年,老夫一只手便打杀了。”
“那小的卖去烟花楼,至于大的…”
“我要先尝了再说…”
…
…
这对孤儿寡母所开客栈其实地势并不算多好,加上满城人此时都聚在那条河边上,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在三人回客栈必须经过的道路上。
那人腰间别着两把刀,看不清神色。
小团儿撑不住困意已经昏沉睡过去,丁前溪小心地从怀里将孩子递给他的娘亲,安慰了一声:“别怕,冲我来的,你们先回去,记得把门栓插好,如果我回去的话,暗号是三短一长敲门声,除却这个声音,任谁都不要开门。”
等待女子抱着孩子走进了客栈门,颇为担忧的女子回头看着那个站在道路中间的少年,月光洒在他孤单的身影上,浓重而壮烈。
不忍再看。
壮烈的不是少年,而是那江湖上号称双刀刘的用刀行家。
确认了客栈门已经关好,少年动了,在乌云刚想遮住月梢头的时候。
即使长剑不在身又如何?我以寸拳断长生,元气在少年周身流动不停,先是一拳硬扛高高劈过来的一刀,材质不俗的刀身应声而断。
先前在客栈里与那五人对战,从未运转窍穴一丝元气,一口真气用与不用在懂行人看来便是两种意思。
双刀刘瞬间后退,脸色一变再变,一口武夫真气差点因此坠了下去,于老三误我,这哪里是内劲小成,明明是那山上武夫!
若是老道人还能看到这副样子的丁前溪,肯定会欣慰的摸摸胡子,不自觉的点头。
少年终于学会藏拙于后,布局在前了。
丁前溪在客栈里出手之时便已经决定,将这件事管到底了,其实少年还有一个念头,如果遇到这种事情都不敢出拳出剑,那以后面对…那种远远看上一眼便觉得不敢直视之人,又该如何?
在那母子俩走进门,少年决定出拳杀人的时候,内心回荡着吴貂寺当年曾经点评娘亲的那句话:
只管出拳,教他身前无人!
丁前溪一进再进,遵循着那句,不要在出剑杀人之前说太多的话!
少年挥开那仅剩的一把快刀,一拳击中后退之人的肩胛骨上,顺势抓住那人,左手一拳击中胸前,元气透体而出。
气势磅礴。
等到男人再落地之时,胸骨具折,已然只剩一口气的惨烈光景,丁前溪蹲在双刀刘面前,认真地问道:“饶你不死也行,老实说出幕后之人,可以给你一个…”
少年慢条斯理的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小小葫芦,放在鼻子间闻了闻,那药香显然飘到了将死之人的鼻腔里。
此时男人才知道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这种仙丹灵药,自己这辈子也只是吃过一回而已。
“杨府…”
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宗师后续的话永远地留在了嗓子里。
心肺皆烂。
从来只是被人随意打压的少年,咧嘴一笑,说出了他那明明给了双刀刘无限希望的后半句话:“…痛快的死法!”
这样的人,怎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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