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瘸了腿的马,也不是生了锈的剑,而是酒足饭饱之时,一摸钱包的时候,却发现银子没了。
钟离往东十余里地的一处名为青集的酒楼内,有名穿青色衣衫的少年心中暗暗叫苦,摸银子的手掏了个空,喝下的酒本来已经让他略带微醺,此刻却也醒了大半。
他正努力回想着自己的银子哪里去了,想了半天才记起,原来是出门太急,忘了跟那人讨些银子了。
仗着修为高就可以欺负人啊?一分钱不给就想让龙…啊呸,人干活,要不是暂时打不过那个满头白发的书生,青衣少年早就将那人一口吞入腹中了。
一路远行而来的丁前溪此刻刚入客栈,刚好看到店内的小二,要拿下那吃白食的男人到官府讨个说法。
“我朋友很快就到了,等他来了,肯定有钱给你们。”
店内的一名小二斜着嘴瞥着眼嘲笑他,“以往吃白食的那些,也是你这么说的,至于有没有银子,拿下你到了官府,自然就知道了。”
少年打记事起,哪里受过这等掣肘,他下意识想张开嘴吞了两只小小贱虫,可嘴张开了半天,只余一缕酒气溢散出来,偶然转头看见刚进门的丁前溪,眼神顿时一亮,三步并两步朝着丁前溪走去,力气大的惊人,一时挣脱了左右小二的掣肘,丁前溪一愣神时间,便被那少年贴身而来,又闪身而去了。
少年得意的跟伙计说,“瞧着,少爷我有钱了,说了该你们的分文不少,少爷今天偶逢知己,特别高兴。”
说着拿出几粒碎银,又多掏了几粒出来,“多了的是赏你们的。”
丁前溪是第一次走江湖,这才发现原来江湖里的贼都如此厉害,可以在眼皮子底下掏了他的钱囊去,还好那只是用来开销的零花钱,大部分的银票一类的,都贴内存放了,他面色有些难看,嘴角抿了抿,想看那个少年怎么个说法。
那青衣少年将银子砸在满脸陪笑的小二身上,看也不去看银子落在了哪里,转身朝着丁前溪走去,拉着后者的胳膊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兄台,这家是个黑店,我带你另寻一处好地方去。”
二人来到一处面馆前那男子才停住脚步,“兄台先行歇息,家父张二河,少爷我有钱,等兄台歇好脚,随我去家中取银子去。”
“小爷花钱就快乐,快乐就花钱。”
丁前溪离开少女以后兴致本来就不大高,此刻又遇到这档子事,心情越发的烦躁,他感受着以前很少有的情绪,告诉自己,“勿发无妄火。”
他最后还是进了面馆吃了一碗面,一年有余从南方到东北,中间遇到的事可是自己以往从未接触过的,踏上了练剑道路,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太一样了。
面虽然不怎么样,中间还有些夹生,但是这汤跟白鱼汤那个味道,有的一比。
坐在对面的男子挤眉弄眼,他朝着丁前溪说道:“怎样,汤好喝吧?好喝你就多喝点…你看这汤,它又浓又香…”
“喝完喝完,不要浪费…”
“公子海量,喝完了咱们就出发吧?”
丁前溪起身随着不着调的年轻人一起走了出去,年轻人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偶尔跟后者介绍他那个爹,年轻人笑眯眯的说:“家父张二河,他可是个好人啊。”
年轻人走在前面,开始啰啰嗦嗦得讲起,山阴城边上那条大江里的鱼,它们的味道比之面汤,更为鲜美!
忍不住偷偷舔了舔嘴皮子的年轻人,最后莫名其妙对着丁前溪说道:“兄弟你很仗义,也是个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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