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有钱看了他一眼,黄金眸里全是冷意,沉闷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背后高人?篆养蛟龙?我劝你以后打消了这种痴心妄想的主意,主要是,你配吗?”
年轻的那位道长瞅着那对黄金眸子,当即嗤笑道:“我乃儒家第三十三代传人,我不配?你配?”
儒道?甄有钱愣神,仔细倾听着什么,有温声细语自他的心湖上回荡,小泥鳅放下心来,笑容讥讽,“还敢自称儒家传人?家里空守座金山,这满屋的书香的很呐,你自己不但欺师灭祖改换门庭,投了那道家一脉,学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养龙术,这一屋子“书香”全拿来养这么个臭虫?那什么老爷儿子的,全是你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吧?看看,还有一点点读书人的样子?这也就罢了,家务事谁也管不着,可这臭虫今日渡劫,你二人怎么刻意布下那迷踪阵,让这座城的老百姓视而不见?这等雷火,凡人触之即死,还是你那养龙术,光有这书香气还不够,还要搭上数千条人命?”
暗香阁别院里,满头白发的书生身形飘忽,一张脸扭曲不停,好像与人努力争夺着什么,口中厉喝,“你死都死了,非要管那些不肖子孙干吗?一辈子瞻前顾后,一辈子窝窝囊囊!一辈子!哈哈,你死得好,死得活该,可有一人感谢你了?可有一人还记得你?百无一用是书生,废物,废物!”
面容憔悴的读书人忽然安静下来,他仔细地正了正衣冠,像很多年前刚入蒙学时,老师替自己理顺脸颊边上的碎发一样,无数的时光自他脸上闪过,面容苍老,年轻,刚毅,最后归于平静。
读书人仰望于天,哪里也曾有不一样的风景,他细语喃喃道:“都无妨的。”
忽然流泪的白发书生,重新癫狂起来,“狗屁道理,都是狗屁!去死,都去死!”
年纪稍长的道士决定直接出手,楼顶小蛇得了天大的机缘,只需对抗了这层天劫,然后将那颗夜明珠吞入腹中,便不用受那走江之苦,还省去百年苦修,可直接化身江水正神,到时候兄弟二人的谋划才有了数不尽的好处。
“二弟,不要跟他废话,为兄出手打杀了这颗小虫便是!”
年长道士手指掐诀不停,脚踏天罡正步,口中念念不停,听那个音节,龙虎山大名鼎鼎的降妖伏魔咒。
甄有钱又听到截然不同的嗓音回荡在心湖上,这回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那道士的话语也刚好传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小泥鳅,伸手指着那忙碌的年长道士,“你以为我愿意跟你…”
话音未落,一条长达三百丈蛟龙凭空出现,巨大的龙头一扫而过,两个道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自身体内飘出,随后便软软的瘫倒在地,气绝而亡。
闭上黄金双眸的甄有钱揉了揉肚子,张开嘴打了个饱嗝,记起什么的少年拎着把剑,慢慢地割下两颗头颅,因为那人最后说的是:
“都给老子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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