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层压一层,在这混乱世道里,似乎每个人都被激起心里最大恶魔。
当阿婆跌跌撞撞找到孟娇娇家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着恳求娇娇,“好孩子,求求你救救阿年,求求你!我这一辈子无以回报,唯有这贱命一条……”
娇娇本以为让容时出面警告已经完结这件事情,当听到阿婆说陆离年被打得半死抬回家里的时候,她心中也一紧,冲屋里无名道了句,“我去看看陆离年,无名你中午看着吃点东西!”拿上药箱便冲出去。
长风悄然出现在赵衍身边,告知他今日发生一切,赵衍眼眸逐渐幽深,“以暴制暴,循环往复,容时这人的确有意思。”
“属下也觉得容小侯爷怪怪的,说是警告实则欺辱一番,这分明就在刺激王虎!爷你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小侯爷不简单!”
赵衍幽深目光渐渐投向窗外,高深莫测,一时间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倒是长风有些纠结犹豫,“新皇醉心仙术早也无心朝政,陆离年此事并非仅此一件。若是真正想要解决此事,主子咱们是不是要插手朝政?”
“朝政?”赵衍嘲讽极了,满目狠劲,“他的大秦,他的皇位,他的朝政!本王一介闲散王爷哪有资格为他出谋划策?”
见此,长风不敢多言。虽说这么多年他不断怀念当初追随王爷意气风发、大战三国的壮举,但他也经历过新皇登基,主子惨遭陷害的黯淡收场。
就算主子真心为民,愿意为了百姓做点什么,如今皇位的人怕是做不安稳了。
与此同时,娇娇检查陆离年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多是些陈年旧伤。
娇娇清楚这些绝非单纯巡逻造成的伤痕,但为了不叫阿婆担忧,只得谎称近卫司巡逻任务繁重,劳累过度。
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千叮咛万嘱咐,不叫娇娇说出面摊被毁的事情,便去准备药材熬药。
陆离年似有所感,缓缓清醒过来时,便看到眼前坐着位妙龄女子,眼眸极亮,清澈明朗的干净。
“你醒啦?”她惊喜望向自己时,清澈眼眸间倒影他略显狼狈羞涩脸庞。
他慌得一下挪开视线,紧张抓紧被单,指尖用力,微微泛青。
娇娇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主动伸手要为他把脉,谁知他连忙挪动后退几步,令娇娇手悬在空中,略微尴尬。
“我……”陆离年想要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娇娇却柔柔一笑,“我见过不少病患介意大夫直接触碰,是我考虑不周。”说罢拿出干净手帕在他面前晃晃,“这样为你诊脉可好?”
陆离年红着脸默默将手腕伸向她,“没有介意,我只是……只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漂亮的姑娘。”未曾想到她竟然是大夫。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旁人夸赞自己漂亮?
娇娇笑着接受,“谢谢你夸我。”搭手为他诊脉。
指尖轻触间,陆离年只觉得自己心脏加速,他强行叫自己镇定,羞涩问道:“你在哪家医堂义诊?日后我可以去找你吗?”
娇娇一时间愣住,在哪里义诊?七杀门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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