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无论是在得克萨斯州开一个小厂子,亦或是直接转手卖掉,利润保底也会有两千英镑。
完全足够灾厄修会在得克萨斯州安身立命了。
告别兴登堡先生,张怀生又同奥康奈尔女士返回汉萨号,叫上了船长,大副和水手们,一同去采购物资。
这时,操控身体的又换成了副人格。
昨天船长已经预定了几家的货物,但既然手头更宽裕了,自然就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扣扣搜搜。
黄油,土豆,面粉,水果罐头,蜂蜜,乳酪...
充沛的食物补给,使每一名水手的脸上都喜滋滋的。
汉萨号离开汉堡港的时间预定为午饭过后。
奥康奈尔女士没有追问张怀生为何看上去又像是变了个人,但眼神中明显写满了疑惑。
午饭过后,汉萨号扬帆起航。
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一场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漫长旅途就此开始。
起先还是顺着海岸线走,能够远远地看到欧陆昏黄色的土地,以及那一道道冲天而起,宛如地标的从烟囱中冒出的黑烟。
这段时间,副人格一直跟特蕾莎呆在一起。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倒也不像是恋人,既有热情,也有克制,但张怀生能清晰地感受到副人格心情的愉悦。
他会在早晚认真洗漱,会在穿好衣服后,整理有些褶皱的衬衣,把不小心翻进去的领口折出。
副人格对特蕾莎的态度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即便是那些交流较少的水手们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太一般,小修女们时常缠着特蕾莎,要她讲讲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
水手们也时常打趣,试探着询问。
但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约而同的苦笑。
特蕾莎会在傍晚,自己昏暗的舱室内,脱下修女服,看着那一处处有些干瘪,毫无光泽的皮肤,以及她眼角出现的细纹。
低声痛哭。
她不再是少女了,如果不化妆,看上去憔悴得就像个中年妇人。
使用水晶球会消耗生命力,其实是一个秘密。
特蕾莎连自己的修女同伴们都没告诉,除了灾厄修会的牧首,克利福德先生,没人知晓这个秘密。
因为她知道,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一秘密,她使用水晶球的频率很可能会大大减少,但同样的,会因此而葬身的同伴也会增多。
现在这样就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使用水晶球,只会损失一些血液,多补补身体就能养好。
既不会让她随意使用水晶球,又不至于完全不允许她使用这件如同魔鬼赐予的超凡道具。
...
副人格会在昏暗的舱室内,计算着自己还剩下多少个小时可活。
如果以“天”为计量单位,根本就没有计算的必要,用小时来计算,似乎就能显得时间能更长一些。
“唉,我已经很久没看过特蕾莎的样子了。”
“今天,我想请她取下面纱给我看一眼,但她拒绝了。”
副人格从口袋中取出了那张因为被雨水浸泡过的缘故,边角有些褶皱,发黄的相片。
那上面,少女笑得青春靓丽,少年笑得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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