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还是这纪允礼仗着身份拽,不就是仗着夫子喜欢他,都不将人看在眼里。”
“我看也是,这谢振阔也应该是惧怕这一点。”
议论声不断,却是再也不见纪允礼和谢振阔言语一句。
不止这会儿,下半晌也没与对方搭一句话。
直到……
下学的时候,天色几近黑幕,只余一点点落日的余晖。
纪允礼刚上了马车还没坐下,一个身影就那么一蹿闪了进来,在纪允礼坐下之前率先在车内坐了下来。
对此,纪允礼面上却是半点异色也没有,抬手撩了一下衣摆,慢条斯理的在那身影的对面坐了下来。
上都上来了,谢振阔自然不是来拐弯抹角的,“说吧,什么事。”
不管是午时纪允礼先说的一句帮忙,还是后说的一句给他提供机会,总归都指向他有事要跟他说。
虽然他看纪允礼很不爽,但是他从来都承认他的优秀,这纪允礼的脑子一天天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谢振阔来自乡野,他纪允礼来自官宦之家。
纪允礼没急着说什么,而是问了一句,“谢振阔,你要往上爬吗?”
谢振阔想都不想直接一句话就怼了回去,“废话,不爬老子来这破书院做什么?”
怼完后换了一个坐姿又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爵位到我这一代没了,现在还有我家老爷子担着,要是哪一日我家老爷子不小心嗝屁了,老子可就是白身了,我是无所谓,但我家老爷子不认呀,我经不住唠叨。”
能随意说出自己老子不小心嗝屁这种话的也就只有谢振阔了,而这也不怪谢振阔的爹,毕竟往祖上数三代,那可曾经是京都城里的风光人物,只是一个不查被小人陷害给发配到了荒凉的锦州。
好在爵位还在,哪怕就只剩下一个名头,也是保了谢家三代,要不然谢振阔哪里能这般随性的长大,但也就是随性长大那么点了,这会儿长大了就得争了,再不争曾经风光的谢家大概就要泯灭了。
谢振阔的家世现如今书院里没多少人知道了,但曾经与他同窗那几年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纪允礼依旧没说要说的事,而是问了句,“去年为何落榜?以你的能力,别说举人,进士都不在话下。”
进学也有些日子了,纪允礼却是从未问过谢振阔这些。
他落榜是身体原因考试只考了一半,但谢振阔不应该。
提到这,谢振阔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一直想往上爬的人,哪里会自己放弃。
黑着脸沉默了片刻,谢振阔幽然着声音开了口,“有人从中作梗,你也知道我家从前是武将,后来因为兵权被人陷害败落,所以我爹让我走文官之路,却还是被人从中作梗,我在家一直待着才消停,而今恩科提前,我不得不再来一次。”
这话纪允礼不难理解,甚至早有些许猜测,所以,“今年你就确定不会被人从中作梗?敌暗你明,防不胜防。”
这话让谢振阔本就沉着的面色更加暗沉了下去,可见他对此并不是没有想过。
“谢振阔,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为何要换?既然敌暗你明,来一招明修贱道暗度陈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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