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纪允礼一愣,为她的突然开口,也为她话语里的话。
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陆月依旧看着灶台里的火焰。
“他姓白,叫白佑,是白家镖局的少东家。不过半年前没了父母,三个月前被家里的管家给背叛,卷走了所有的家产。如今就剩下一座宅子以及几个老仆人和一个妹妹,还中了毒,几乎不能自理。”
上一句说救了一个人,纪允礼没什么反应,但这一会儿,这将对方所有的家底子都数了出来,他整个人警惕了起来,特别是最后一句中了毒几乎不能自理,这与当初与她相遇的他有什么区别。
这白家镖局以前他倒是听说过,那时候风头很盛,他与白佑并无什么交集,也只是听闻过,而这听闻是在蓝州城里不知道谁排出来的女子想要嫁娶的夫婿榜单上。
一想到这个,纪允礼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纪允礼极力控制着不表现出来,问了一句,“他中了什么毒?”
那么多的信息话语里,纪允礼觉得这是他唯一一句能问的上话的。
这一句让一直盯着火焰看的陆月突地转过了头看向了他,这一刻的陆月满眼冷然。
“与你相似却不尽相同的毒,你体内的毒杂乱,他体内就只有一种毒,垂银花为药引。这垂银花乃是王家花卉卖给他的,明明是垂银花,却偏偏说是垂玲花,而那个人还说了一句,整个皓镧书院里都有,都是他们王家提供的垂玲花,还说这垂玲花只有他们有。”
“之前在家里,因为在花盆里发现金丝桃推断出祖母对你下了毒手,我便以为找出了凶手,再有一个纪明宇的不对劲,我想着他也不在这边,也就没放在心上。但今日我在街上听到了这几句话,我才意识到你在书院并不安全。”
“垂玲花与垂银花近乎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花瓣的形状稍稍有些差别,一般不认识的人根本就不会看得出来。书院里既然种了许多垂玲花,如此,参上一两朵垂银花完全看不出来。而既然是书院里的花应该是大家有目共睹栽种下去,想偷偷动手可能会有些困难。”
“而有了白佑这边的例子,我觉得定是一开始就种了下去,毕竟就像大夫不会认错药草一样,做花卉这一行的应该也不会认不出花卉,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的,而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卖花卉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还是说谁在背后做了幕后推手?”
听着陆月的阐述,纪允礼的心思一下子也肃然了起来。
而说到这件事,陆月没想那么多忽略了,他却是一直放在心上。
“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我一入学便进行了探查,将书院里的大片垂玲花都查了一个遍,几乎将隐藏在垂玲花里面的垂银花皆寻找了一个遍,而那些无一不是在我从前经常去的地方,再不然就是经常走过的路上。”
这话一出,这是什么用心完全明了,可谓是细思极恐,陆月面色瞬间惊变,这是多想弄死纪允礼,才处处都是这害人的东西。
自然,这本身并不足以毒死人,不然书院里频繁出事还得了?也因此才先有了纪允礼在家里那一出,那一出在前,垂银花在在后,狠毒而无声无息。
在陆月细思极恐之时,纪允礼再次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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