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要不要去厨房寻他,就听外面大呼小叫起来:
“哥、哥!你说稀奇不稀奇,刚才竟有个翰林差人,给你送了封信来!”
话音刚落,李高就扬着封厚厚的书信闯了进来。
“这又什么好稀奇的?”
王守业白了他一眼,劈手夺过那信细一扫量,果不其然,是张居正寄来的信——他也就认识这么一个翰林。
不过昨儿才刚认识,他今儿就给自己寄信来,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一面拆着信,王守业也没忘记呵斥李高:“那冰糖梨水呢?难道被你小子连锅一起吃了!”
“在呢、在呢!”
李高忙转身又出了堂屋。
王守业原本以为,他是把冰糖梨水放在了院里,谁知道片刻之后,李高竟领进来个当值的锦衣卫小校。
就听李高大咧咧的吩咐道:“把东西放下,你就回后院盯着吧——记得把自己栓好了,不然出了事儿可别怪我。”
那小校倒也听话,乖乖把冰糖梨水放在桌上,就躬身退了出去。
这小子可真是越来越没溜儿了!
“你谁啊你?”
王守业再次瞪眼呵斥道:“锦衣卫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支使的?”
“小弟也觉着名不正言不顺。”
李高仗着自小与他熟惯了,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嬉皮笑脸的顺杆往上爬:“哥,要不你想个法子,也给咱弄个一官半职……”
“滚!”
一嗓子骂走李高,王守业倒也因此得了提醒。
既然纳妾的事儿已经定了下来,帮赵奎运作官职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驱除邪疫的事儿,赵奎也算出了些力气,凭着这份功劳,再加上自己的面子,帮他补个从七品小旗,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边思量着,边从信封里抽出三十几页筏纸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个大概,却原来是一封奏疏的草稿。
大致内容,就是昨儿自己和张居正探讨的那些,有关于‘香火愿力’和‘气运’的种种猜测。
张居正昨儿回去之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重新整理并誊录了下来,准备和王守业一起联名上奏朝廷——王守业是主要撰稿人,他只算个附议。
这只争朝夕的钻研劲儿……
难怪人家日后成了一代名相!
不过昨天毕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写成书面文稿之后,倒让王守业又瞧出不少疏漏,以及值得商榷的地方。
左右也只是草稿。
他干脆就在上面增删起来,把后世凭空杜撰,却又能自圆其说的一些体系,当做是自己的揣测,堆叠罗列其上。
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等到脑中空空如也,再也想不起有什么要补充时,才发现肚子已经饿的咕咕乱叫了。
将笔放在山字架上,王守业起身舒展着筋骨,就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添补的。
结果刚一出门,就见赵红玉正守着个小火炉,咕嘟咕嘟的炖着一锅鸡汤。
瞧这贴心劲儿!
王守业蹑手蹑脚凑到她背后,低头深吸了口气。
那味道……
香彻骨!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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