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搜寻城内客栈的主意,本就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眼下见了收获,自然更增三分喜悦。
不过只迎出几步,张四维就压抑住了心头的兴奋,转回身笑道:“王守备,怕还要劳烦你走上一遭了。”
王守业本来就担负着回收遗蜕的差事,同时也好奇这新发现的遗蜕,又会有什么神奇之处,所以自是欣然从命。
当下二人各自牵了坐骑,出门并辔而行。
一路无话。
等到了那吴家老店,穿堂过户直奔后院,就见一群五城兵马司的兵,正围着张单人木床议论纷纷。
“那遗蜕,就是这张床?”
虽然在路上,就已经听那指挥使禀报过,但看到这平平无奇,甚至连帷杆都没有的粗糙木床,张四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王守业则是径自凑到近前,用袖子包住手掌,在那床上狠狠搓了几下。
哗、哗……
那木床先是发出了一阵潮涨潮汐的动静,紧接着被王守业擦拭的地方,就沁出了潺潺清泉,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大人。”
旁边某个哨官嘿笑道:“这东西跟娘们似的,越是搓揉的狠了……”
“咳!”
张四维在后面干咳了一声,唬的那哨官连忙改口:“呃,我们刚才试着接了一盆水,闻着还甜丝丝的呢。”
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王守业顺着他的指引,找到了盛满了水的木盆,低头嗅了嗅,果然是甜丝丝的。
“去牵条狗来。”
人体实验是指望不上了,暂时先用畜生顶一顶吧。
那哨官急忙恭声领命,带着两个兵匆匆出了后院。
这时张四维又命人唤来了店家,细问了那住店道人的形貌,八月十六当晚有何异像,以及后续又是如何发现这木床有异的。
根据那店家的说辞,住店的是个四十上下的邋遢道人,言谈举止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八月十六那天晚上,他跟家人去街上看花灯了,回来也没发现有什么异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那道士没了踪影。
因那道士的行李还在,店家当时只以为,他是一早上就出门了。
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个踪影。
到晚上的时候,店小二按惯例去打扫房间,顺手在床头抹了几下,谁曾想竟哗啦啦的涌出水来。
店家这才觉察出不对来。
可巧今儿一早,五城兵马司的人就过来排查。
“汪、汪汪汪!”
正说着,院外就传来犬吠声。
随即那哨官就押着一人一狗走了进来,也没等王守业发话,便吩咐那狗主把狗带过去喝水。
谁知那狗却有些怯场,只顾夹着尾巴乱吠。
最后还是狗主硬把它的头,扎进了木盆里,这才让它勉强舔了几口。
看样子,这东西至少没有强烈的毒性。
至于有没有慢性中毒效果,又或者什么副作用,怕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认。
“把这条狗买下来吧,再顺带买几只鸡鸭猪羊回去。”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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