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了?”邢孟先回去换了件衣服,遮住了伤口,免得老爹又大惊小怪。
“你去城外,没遇见什么危险吧?”见到邢孟全身上下安然无恙,邢桂安松了口气,问道。
“没,不过,各个镇子算是彻底废了。这次能保留下来的人口,恐怕不到一半!”邢孟道。
“死这么多?”
邢桂安脸色一变。
“咱们南州府去年的暴雪灾害,数十年难得一遇,又遇上诡瘟,要恢复元气,没个几年恐怕很难。”
“小孟,你有什么打算?”
邢桂安问道。
“爹,刚李县令给我一封推荐信,是南州府的清崖书院,我打算去报到读书,先准备府试。”邢孟道。
当然,读书考取府试只是托词。
他现在已经得知,朝廷是世家的傀儡,那么考上科举功名的话,对自己的保障作用,并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过,要提升名气值,目前来说,走科举这条路子,是比较有效的。
“清崖书院?那挺好!本来我就打算送你离开,然后再慢慢准备,将家里事情处理完后,也去南州府。
咱们家的生意,在县内的倒是不多,大宗的生意都在州府,现在县上发生这么多事,再待下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行,爹,那我这两天准备好,就先过去。”
邢孟点头。
“你大哥也在州府,过去之后,跟他联系联系,别让他整天惹是生非,连家都不回!”邢桂安又道。
“家里的生意,你也可以留意留意,该学习学习管理产业了。”
“明白,爹。”
连邢桂安都没注意到,他话语里,居然让邢孟看顾着自己的大哥,别让他胡作非为,闯祸。
这已经,是将邢孟摆在家里继承人的位置上了。
不过,邢孟对继承家里生意,并没有太多兴趣。
这两天,邢孟拜别了赵尚儒,李县令等人,处理完手头事,便动身前往了南州府。
……
……
二月的南州府,春风拂面,桃花烂漫,山溪流淌。
邢孟已经在清崖书院报了名,课业倒也不繁重,两天上半天课,有一天半空闲。
今天流水曲觞,亭台楼阁,书院的几名同学组织聚会,在一处竹林开展诗会。
“邢兄弟,这竹林雅集,风采绝伦,大家都在赋诗作对,闲情雅致,别有一番趣味,你怎么神游天外了?”一个清亮的声音道。
此人名叫秦叶修,是邢孟在书院的同学,这次的聚会,就是他邀请邢孟参加的。
“我在想,周边州府下辖县镇,被诡怪侵袭,诡瘟遍地,到现在也没结束,这场余波还不知持续多久呢……”邢孟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开口道。
他来到南州府已经六天时间,诡瘟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了,各地都逐渐平息下来了,不过流民的数量骤增。
南州府作为周边县城的中心城市,聚拢而来的流民数量,更是非常庞大。
“也是,我听府衙的朋友说,此次事件应该快要结束了。说来也奇怪,大晟各地,好像凡是发生灾害之年,诡瘟就会横行,可能是发生灾害后,妖魔诡怪也会趁虚而入吧。”
秦叶修皮肤微黄,没有富贵子弟的那种娇嫩感,身材匀称结实,为人也很是豪爽。
而且,他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与邢孟出身相同,因此也走得近些。
“是有些奇怪……”邢孟道。
心头则是有些感叹。
世家的舆情管控真是强大,不断趁着灾害之年制造诡瘟,收割生命收取气血,普通人即便是像秦叶修家里是富商,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幕。
可能心底,还真以为是妖魔诡怪作祟呢……
这种场景,让邢孟不由自主想起《楚门的世界》,一切都是被安排部署好的,一切都是假象,真相永远被幕布遮盖,活在虚假和谎言之中。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饮酒作诗吧,难得出来一趟,不可辜负这和煦春光。而且佳人在侧,你也不好这般冷落吧。”秦叶修笑道。
“是吧妙音姑娘?”
邢孟身边,还坐着一名楚楚动人的妙龄少女,眼波如水,清纯可人,两颊带着浅浅的笑容,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这倒是我的不是。”邢孟笑了笑,他脑子里全被诡瘟、世家这些事充斥,导致在诗会上心猿意马,三心二意,确实冷落了身旁的少女。
“这是我魅力不够啦,所以邢公子才不拿正眼瞧人家呢。”名叫妙音的姑娘清脆笑道,语气很是俏皮,惹得众人都是哈哈一笑。
“邢孟可是今年寒江县的童生第一名,进入书院也是由县令报送的,才情俱佳,昨天在书院便作了一首《春江花月夜》,连李师都极其推崇称赞,说邢孟有大才!”
聚会的总共有十三人,其中一个模样清俊的青年开口,还随口吟诵出几句《春江花月夜》中的名句,引得众人赞叹不绝。
有才气的人,自然惹人追捧,尤其是在这群读书人中间,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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