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也好,反正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即便没有雷音血气相助,想来等你自身的血气恢复,一两个月也能痊愈了。
别人的人情还是少欠为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外人看你,仅仅只是顺手拉了杜九儿一把而已,她老子说帮你,指不定背后咋说呢。”
杜九儿表明心迹之日,他并未如实道与周熊听。
不明其中关节,也不怪周熊说出这番话。
不过吴讳很是认同他的那句“人情还是少欠为好”。
毕竟钱债易清、人情难还……
“对了,这药对练拳武人有大好处,是我早年在一本不知名字的医书上看到的。”
吴讳说完,用左手从枕边拎过今晨备好的屠家秘药。
给周熊的,他早就把其中多出来的两味毒药捡出来了。
“有三包,用大火熬煮,待药汤呈碧绿之色、完全煮沸之后倒出,放凉后以之浸泡双掌。
记住要泡满两个时辰,等药汤变清之后才可结束。
七日一次,需泡满三次才有效果。”
“没看出来啊老吴,你小子涉猎这么广,连医书都看,不愧是书香门第。”
周熊调笑一句,也不怀疑其他,直接接过了吴讳手中绑在一起的三个黄纸包。
吴讳对此也只是笑笑,而后又叮嘱了铁砂磨皮、大锤锻骨之类的注意事项。
很是严肃的让周熊复述了一遍,确认并无错漏之处,才让他寻来柳仲,说回家静养之事。
此前衣衫撕裂,吴讳而今穿的,是周熊从他家中拿来的旧衣服。
周熊身形魁梧,吴讳而今虽也是个健壮小伙,两人身形仍是有较大的差距。
而这件黑布长衫与穿在里面的白色内衬之所以合身,仅是因为这是周熊十二岁穿的而已。
衣衫一换,除了右手手掌上仍然缠着木片白布之外,吴讳身上受过重伤的痕迹也随之消失了。
除了三包练拳秘药和足够熬喝旬日的养脏之药外,吴讳再没有其余东西。
那几贴养脏好药,却是周熊自作主张,非要用吴讳买完练拳秘药之后的剩余银钱买的。
“还有,昨日忘了给你了,这是县衙发下来的报酬,据说为了补偿我等伤势,还多发了十两恤钱。
加上我的一共是四十两,我不缺钱,你拿着吧。”
看着周熊手上沉甸甸的绸布钱袋,吴讳心中一喜,却是任周熊托着钱袋,伸手从其中拿了两块白花花的银锭。
这是标准的炎朝制式纹银,一锭十两,成色极好。
钱袋之中,还剩二十两。
周熊明白吴讳的意思,那二十两是他应得的,多了不要。
当即撇了撇嘴,反手将钱袋揣在怀中。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正要往外走,迎面却撞到了一袭白衣的杜九儿。
“呀!师姐你今日涂脂粉了?!”
周熊很是惊奇,被杜九儿狠狠一瞪,才不敢多说,收住了话头。
相较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杜九儿,吴讳至始至终都很是淡然。
三人交谈后才得知,原来杜九儿当日回去后当真被杜青山禁足了。
今日趁杜青山不在,她才偷跑出来看望吴讳。
得知吴讳伤势稳定,欲回家静养,杜九儿除了惊奇之外,也并未多说其他。
只是在听吴讳有推辞杜青山助他疗伤的意思后,杜九儿便很是激动的让他务必要去。
最后甚至使出了女儿家的特权,理直气壮的道:“我不管你必须去、不然等我爹回来,我让他上门为你治伤。”
这话一出,着实是把吴讳二人惊住了。
特别是周熊,前日他被支开,不知二人定下了五年之约。
此刻惊闻杜九儿这好似撒娇般的语气,当即如白日见鬼般一脸惊骇的看着杜九儿。
这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九峰四美之一?
说好的冷若冰霜呢?
一番商谈无果,吴讳只得抛出“等你爹回来再说”作为借口,绕过了这个话题。
不谈杜九儿倾心吴讳,三人经过一番生死逃亡之后,彼此关系却是近了许多。
因此出了回春堂后由周熊提议,去他家酒楼一起吃顿晚饭,庆祝此番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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