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带着云雷,曲萦蝶还有静秋,从陈家庄出发,可谓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快一个月才到上党郡。
“咱们大汉可真的大啊,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云雷第一次来到北方,“东方先生,大汉到底有多大?”
“大约有五十个广陵王国那么大。”东方朔微笑着捋了一捋雪白的长须。
“难怪,从秋天走到冬天都还没到昭余九泽。”云雷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心里好奇。
“这有什么,雷哥。我和静秋去广陵也是从夏天走到秋天才到。”曲萦蝶道。
“师父,下雪了!小麻子,你见过下雪吗?听说你们南方从来不下雪?”静秋撩起车帘,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丫头,下雪了我们行程更慢了。”东方朔笑道。
“诶,师父。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几个朋友称作壶关三老的,我们马上就要到壶关了。看这个雪应该会越下越大,要不去打扰一下你那几个朋友。”曲萦蝶见师父舟车劳顿,人又上了年纪,需要休息一下。
“也是,蝶儿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是得去看看。”东方朔大声说道,“车夫,往壶关鹅屋村,知道路吧?”
外面车夫答应了一声:“认得,认得。”这西山山区中,怪石嶙峋,不像南方的山秀丽,却比南方的山多了很多骨感。两架马车越往壶关走越是峡谷,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峡谷底部,偶尔还要走几条栈道。
广陵很少下雪,他记忆里就没几次,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也和静秋在那儿伸着双手接雪玩儿。
云雷觉得不对劲,耳中突然响起一声嘶鸣声。
“静秋,你听见没?”云雷问道,不过还没等静秋回答,云雷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抓,正好抓住一只弩箭。
“不好,师父有人袭击我们。”静秋惊叫道。
突然又是“嗖嗖嗖”的几支重弩箭矢射来,云雷忙在车中左一抓右一抓,像是提前就知道弩箭会在哪儿出现一样。两手爪了七八只,车顶也有七八个窟窿。
东方朔道:“好硬的弩,老夫猜得不错,这应该是黑龙潭姚江这帮强盗了。大家镇定,姚江之父姚平与我相识,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不过东方朔完全不担心,还反而夸赞了一句:“雷儿,看来我教给你的长桑神目算是入门了。”
“哎呀我的娘啊,遇到强盗了。”前后两车夫见山贼来了,弃车而逃。
眨眼工夫,就围过来二三十匹马,马上的人个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而且都身穿黑衣,持弓带弩,面目狰狞。
“喂,大哥,我们今天发财了,这地方居然也有好买卖。你看一前一后俩车,不知道有多少宝贝。”
“是啊是啊,兄弟们,去拿东西。”为首的一个叫了一声。
云雷跳下车,倒是把刚准备上前来抬东西的喽啰吓一跳:“大哥车上有人,看来没被箭射死。”
“不可能,我黑龙潭姚门的弩怎么可能没穿透这木车?”为首的这个被称作“大哥”的不解。
云雷把两手中的箭矢,扔到那头领面前。
“怎么可能?”
“姚江,你可认得我。”东方朔下车道。
“东方先生?哈哈哈哈。”姚江大笑起来。
“你不在黑龙潭姚门,跑到这里的来打家劫舍,还好意思笑。”
“东方先生,我知道你和我爹交情不浅,可惜今天我只认钱不认人。谁叫你太值钱了。”
“什么叫我值钱?”东方朔道。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你得罪了皇帝的儿子,叫刘胥的广陵王,现在正在纠结江湖杀手,说是死的一百万钱,活的三百万钱。还说这是江湖行赏,官府不得过问。我也是刚知道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东方朔脸色大变,以为凭着自己老脸,说服眼前这个姚江能放他们一马,看来此事没那么容易了。云雷一路一来虽然跟着他学长桑神目,预判两三张弓弩射出的箭矢不在话下,此时三十多张弓弩,而且姚门硬弩是出了名的,曾经大将军霍去病就在军中大量装备姚弩,封狼居胥,威震匈奴,这弩的威力可想而知。
曲萦蝶和静秋虽然能用琴召唤蝴蝶,一时之间扰乱他们,可以脱身。现在鹅毛纷飞的大雪,哪里有什么蝴蝶?
一帮小喽啰已经开始搬东西,可惜了陈均儒帮云雷他们准备的一大车东西,担心云雷在昭余九泽用度不够,这下好了,全都给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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