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现在可以不叫你嫂子了吗?”依然是令人作呕的腔调!
狗改不了吃屎!
九菲心里骂着,不动声色地看着舞风弄影阁内和以往迥异的环境。
这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周围厚厚的玻璃升到六七层处。
置身其间,既有了闹中取静的闭雅,又不失风过树梢的喧嚣。
亭阁中间空地上,新添了一张和周围凳子色差不大的原型木桌,桌子上手腕粗的竹节筒内插着一只红得渗血的玫瑰,一把深红色的沙壶,两只寸许小圆杯,杯内冒着热气的浅绿色茶水,盈盈搓搓。
桌子不远处一个泥瓦小炉内炭火正旺。
“你可以骂我狗改不了吃屎,无所谓!嫂子你,又不是屎。”赵晓六看一眼披风站立,面色沉寂的九菲,从一旁的凳子上站起来,把目光凑近九菲,和她直视着:“坐吧,你还是我嫂子。”
说完,赵晓六弯腰双手捧起一只茶杯递到九菲面前。
九菲从鼻孔发出轻微的“哼”,接过赵晓六递过来的茶杯,抿嘴浅尝:嗯,果然是上好的云雾毛尖。
“怎么样?弟弟我的茶水里没毒吧?”
“也没听说这个大家族中有日本人的后代,不是吗?”
“原来在嫂子的眼里,我的行为等同于烧杀抢,资本本身就是巧取豪夺的游戏,但我绝对不做谋财害命的勾当。”
“这么说我今天不但可以安心的喝茶,还能顺便为我家魏莫,在赵老板面前讨个生路。”
“如果哥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的行为感动得痛哭流涕!”赵晓六夸张的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九菲的眼睛。
自从踏进舞风弄影阁,九菲感觉自己有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无畏,讨厌着赵晓六的油腔滑调,少不得依然和他套近乎。
“姑妈她老人家还好吗?”魏之善的姑妈,赵晓六的母亲,年近九十,依然健在。
“托嫂子的福,我妈她身体健康的很,吃饭嘛嘛香,就是最近不停的唠叨着让我替哥哥报仇。我对她说,嫂子和警察们正在努力让哥哥的死因真相大白,惩办凶手。她老人家就是不依,说嫂子你一个女人,难免被警察占了便宜。嫂子,你认为我哥这仇到底是报呢?报呢?还是报呢?”
九菲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明里暗里感到赵晓六先发制人,倒打一耙。想着自己来的目的,突然哽咽着说:“感谢上天,这世上还有姑姑和我母女心力一处,我替魏莫一起感谢她老人家了。”
赵晓六重新为九菲添了新茶,慢慢的说:“嫂子不知道吧,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嫁给我哥那样的人太可惜,不是说他不好,是因为嫂子太好了。我憎恨自己知道舅妈逼着哥哥娶她不爱的女人时,竟然无动于衷,如果我那时多一点好奇心,也不至于你后来受了那么多委屈……”
九菲没想到赵晓六会狐狸一样顺着自己的话,打起悲情牌,立马收拾情绪,端起茶杯,正襟危坐,连杯子放下触及桌面都不发出一丝声音。
外面树影交错,阁内炉火通红,壶内水声鼎沸,冲着盖子发出扑扑的拍击声。
“在我眼中,嫂子不是绕藤附干的小女人,这些年你的吞忍和坚持,更是让我由衷的佩服。”
“如今,虽然你哥哥不在,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让你同情和怜悯吧!”
“不敢!我对嫂子是即害怕又害怕,谁让我偏偏喜欢你这种大智若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女人呢,在我心里,这样的女人冷血理智,可惜最适合她们的职业不是医生……”
一而再的忍,是脾气好。再而三的忍,就是没底线。
九菲一把夺过赵晓六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双眼紧紧的盯着他放荡不羁的微笑:“上天不会让幸运一直跟随那个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人,待我把趁人之危,不择手段掠夺我们的恶魔揪出来,一切真相就会大白天下。”
“这么说你天天和那个警察见面,是为了早日查到给哥哥换药的人吗?”
“是的。哪怕他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惨无人性。”
“听嫂子这语气,是有所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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