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夫屏住呼吸,感受着自己身体当中的变化,突然,自己的腹部就像是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从腹部扩散开来,格雷夫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跪伏在以上,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如果真的只是被打一拳,那么这疼痛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消退,但是格雷夫此刻承受的痛楚,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而且疼痛的部位竟然开始慢慢上移,从腹部逐渐向胸口处移动。
格雷夫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疼痛从胸口慢慢往上走,一直蔓延到了靠近颈部的位置,格雷夫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一样,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就连自己的眼珠都快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滑稽感,自己沉迷于炼金术,炼药一生,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自己炼制的药水当中,自己原来还可以在这个房间好好地活下去,甚至还可以进行自己的药水研究,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贪心和痴迷,将要画上句号了。
就在格雷夫即将因为窒息和疼痛而死的时候,这一股疼痛又再次消失,来自喉咙上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陡然消失,之前疼痛的地方,疼痛变成了剧烈的痒麻感,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这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格雷夫能够清除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当中的力量和生机在一点点流逝,他的身体本能地产生了畏缩和恐惧,这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方式。
格雷夫的意识还清醒,但是他的力量逐渐被抽空,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慢,格雷夫清楚地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当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这股力量就像是蜡烛的烛芯一样,吊住了自己的性命,让自己的意识还清醒着,但是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一点点停止,自己的体温也逐渐变得和身后的石板一样冰凉。
格雷夫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还睁着,他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但是身体似乎连闭上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了。
“那就这样吧。”格雷夫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脑海当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
“早知道就让这个军官早点过来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走廊的尽头,突然响起了用钥匙开锁的声音,皮靴踩在石板上的沉闷响声一点点靠近,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就是找格雷夫讨要了炼金药水的这名军官,格雷夫给他的两头剂量的药水已经全部消耗掉了,他久违地能够在女人身上找到征服者的感觉,一想到自己即将拿到可以抵消事后副作用的体力药水,军官的心情不免更加激动起来,脚下的评率也放快了不少。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军官下意识地吸了吸空气,鼻孔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连空气中以往惯有的药草气味也变淡了不少,军官赶忙快步走到了牢房的门前,视线向囚牢里看了过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军官整个人都是一怔。
格雷夫瞪大了双眼,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胸口都没有起伏,房间里的桌子还算完整,但是凳子却倒在了格雷夫的身边,就连房间当中的药草和炼金需要的实验器材也消失不见了。
见惯了战争和死人的军官,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炼金术师自杀了。
囚牢房间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拥有,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而且整个集中营当中看守严密,不可能有人能够偷跑进来,囚牢的墙壁上也没有挖掘开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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