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在给李稷把脉后,怔愣在当场,一动不动,被林溪拉了出去。
在外面,他仍然是刚才的那副状态,丢了魂一般,旁人同他说话都没有反应。
林溪轻声喊了他几句, 没有得到回应,便在他身边守着,眼中有些担心。
郭靖出来,请李仲他们进去。
他见李仲的样子,屈指一弹额头,顿时让他回神,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李清瑶受伤未醒, 只同李源一起进入。
房间里, 李稷看着两个儿子,面带微笑,一脸孺慕之情。
李源脸上惊慌与担忧交错,六神无主般扑到他床前,难以置信的叫了句:“父亲!”
李稷抬手摸摸他的头,说道:“你们不必太过悲伤,这种情况我早已料到,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
“父亲,您究竟是怎么了?”李源低低哭道。
“为父早年间南征北战,不甚在意,体内留下许多暗伤,底子有所亏损,加上十多年前的黑白之战时,同赤川子相斗,虽杀了他, 但自己受伤颇重,又未曾好好调养, 致使逐渐恶化,十多年来不过勉强支撑,直至今日,终于是这般了。”
事到如今,李稷什么都不曾隐瞒,都细细的告知他们。
李仲闻言看了他一眼,心中微苦,哪里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李稷体内早已是千疮百孔,之前受的暗伤化作毒瘤,尾大不掉,致使他根基几乎破损殆尽,早已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
方才他已把脉,内力涌动,探知到了这些。
李仲将脑中医术相关全部想了一遍,连续闪过几十个办法,但随即都被一一否决。
他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让猫将军把各个世界的医道经典都给带来,什么平一指、赛华佗……
如今再想, 猫将军正在旅行,已是无能为力。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李仲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只是这样的情形,谁能未卜先知……
李稷精神还好,只是不能动武,他对二人道:“事到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四个孩子,有些话要嘱咐你们。”
“彧儿文韬武略,无不出众,这几年我将王府早早交给他打理,就是担心突发情况,他不能顺利接手。
如今他已经习惯府中诸事,我也可以放心的把王府交给他。彧儿继承王位,是我一以贯之的想法,从未有过动摇。
此次外出前,我似有预感,已同他大体说过王府之事,又留有一封信给他,想来他不会怨我。”
李源呆了一下,面色愈发悲伤。
他又不傻,这次见过李仲后,他心底对世子之位几乎已经不报希望,只是如今听到父亲遗言,还是难免有些难过。
“仲儿,你本最让我放心不下,我这一生什么也不出众,只敌人多的很。从前你无法习武,为护你余生安稳,使得我为你定下那门亲事,后有了离家出走等事……所幸你自有造化,功力突飞猛进,已达当世一流,对你再无不放心。
你心胸宽阔,诸事不放在心上,也不在意区区王位,若是你大哥有事,望你日后能多多相助……我无甚留给你的,在王府中早备好了四个箱子,交给福伯保管,让他分给你们四人。”
李仲伏身拜倒,满脸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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