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含情,眼眸脉脉,似是在回味从前与郭靖初遇时的情景。
李仲觉得有些牙疼。
“你不知,芙儿这孩子……”黄蓉把‘草包一个’四个字咽了回去,“芙儿这孩子粗枝大叶,为人处世上不甚圆融,再加上武功低微,不得不让人担心……若是她有你这般好的武功,就是那龙潭虎穴,也是任她去的。”
李仲哈哈一一笑,“我就当婶婶这是在夸我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生而为人来世上一遭,是为自己而活,其他的父母、兄弟、儿女,终究是过客。
行于天地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报答父母恩情、亲友情谊,那便没有什么不足了。”
“是啊,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黄蓉深以为然。
“七侠镇是小地方,芙蓉在那里吃喝不愁,凭她的武功也尽够了,婶婶宽心罢。”
李仲又说了一句。
黄蓉点点头,好一会儿笑着说:“你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几,竟对人生有如此感悟,还颇为真切,不知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她说完啧了一声,明显对他好奇。
李仲干笑两声,“不过些许拙见,大概也没有什么用吧。”
“怎的会没用,切勿妄自菲薄,”黄蓉起身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天色,同侍女低语几声,转头道:“今日你出了大力气,晚饭就在这里用吧,你还从未在这里用过饭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仲也不客气。
“正该如此。”
没一会儿,郭靖下衙回家,见李仲在此一阵惊奇,知他所来何事后大为高兴,晚饭时饭菜摆了一桌子,硬是拉着他喝到脑袋空白才放行。
黄蓉让人送他回去,被他推了回去,她知在这京城中当是无有意外,便也没有在意,让他一路小心。
李仲离了郭府,转过一条巷子,晃了晃脑袋,内力在体内微一运转,一蓬白气从头顶飘起,轻吐一口气,脑袋重新清醒过来。
他回看一眼郭府的方向,苦笑道:“没想到郭叔叔酒量如此厉害,真是‘深不可测’,日后再不同他饮酒了。”
散了酒气,李仲脚步轻快的回了王府,扑到床上把猫将军搂在怀里,就要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隐约想着似乎还有什么事忘记了,但拍拍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把头一歪,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很快睡了过去。
此时的状元楼。
大街上已没了多少行人,在酒楼中吃饭喝酒的人也已早早散去,只周伯通一人在这楼里上蹿下跳,几哇乱叫,弄得鸡犬不宁。
“臭小子让我在这里等着,我不能走!老顽童说到做到,不能失信!”
掌柜的快给他跪了,双手合十,连连作揖,求告道:“求求您了,楼里上下忙活了一天,我们要打烊了,您老要等人,去外面等可好,我们真的是要关门了!”
“不管,不管,说好的在这等,就在这等!”
周伯通“嗖”的飞上二楼,头下脚上顺着柱子“嗖”的滑下来,对掌柜的做个鬼脸,又一跃上到三楼,俯身趴在楼梯扶手上,嗖的滑下,玩的好不开心。
掌柜的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连道:“谁让您等的,您干脆去找他不行吗,许是他忘了呢!”
“忘了?!”
周伯通脸色一下很不好看,气鼓鼓的想了想,顿觉这个可能性极大,顿时气愤不已,纵身一跃,上了房顶,铛铛铛一阵,脚步踩着瓦片声响。
走了。
状元楼的掌柜大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对一旁的小二道:“明日把他的画像画出来,再不许他来吃饭!”
小二早已累瘫在那里,恨道:“掌柜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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