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瑞道:“小姐,望海楼的事,再休提起,一者天下人管天下事,二者我是个办差官,碰上了这种事,不能不管, 白某并不求什么答报。小姐,请便吧。”
白衣女子仍然坐着没动,想了想说道:“白将军,您这个人也太有点不近情理了吧。”
“此话怎讲?”
“你我相识一场,总算有缘,我知道你家住金华府白家岗,人称玉面小达摩,现在开封府供职。可是, 我姓氏名谁, 家乡何处,你知道吗?”
“这个——小姐责备的是,倒是白某的不对。请问小姐,仙乡何处,芳名怎么称呼,一人外出,所为何事?”
“这就对了,说出话还算有点人情味,告诉你吧,奴家是云南昆明人氏,姓陆,叫小英,今年虚度二十岁,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婆家。”
陆小英说到这儿瞧了一下白芸瑞,见他两眼瞪着墙角,嘴唇一动,面露不悦之色, 但没有说话。陆小英继续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随着伯父长大成一人,伯父膝下无儿无女,就把我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我伯父哪都好,就是一样,脾气太坏,半年前离家出走,到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撇下我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好不难过,也经常受人欺负,望海楼的事,就是一例。后来,我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出外找我伯父,以便父女相依为命。谁知尝尽千辛万苦,连我伯父的影子也没找到。我的命真是太苦了。”陆小英说到这儿,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她抽泣了几下, 把脸颊擦了擦,又道:“白将军,我是身如浮萍,到处漂流啊。后来我想,我是个二十岁的人了,身大袖长,在外奔波,也不是个事,我得找个依靠,将来也好有个归宿。因此我一边寻找伯父,一边就到处留意,要找个称心的丈夫。”
白芸瑞听陆小英说到这儿,只觉得面红耳赤,心头不住地狂跳,他似乎已猜测到陆小英往下会说出什么话,于是呼地一声站起,截住了陆小英的话头:“陆小姐,天已不早,请你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陆小英稳坐不动,瞅着白芸瑞说道:“白将军,你怎么没有一点容人之量,连几句话都不让说完哪!”
“这个——好,有话快说,不要啰里啰唆。”
“好吧,长话短说,我已经看中了一个如意郎君。”
白芸瑞听她说得那么轻松,心情也和缓下来:“是吗?那太好了,但不知他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在正同我说话!”
“你……你……”白芸瑞急得满脸通红,一时竟说不上话来。芸瑞心中暗想:这个陆小英,肯定不是好人,起码说脸皮太厚,不知羞耻。虽然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哪有未出闺阁的姑娘,见着一个小伙子,就厚着脸皮当面求婚的!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要你!何况我已经有了个美貌贤淑的盖飞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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