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看到了坐在客座的姜庆,立刻闭嘴不言。
姜庆注意到这个人看起来甚是年轻,高鼻薄唇,外表颇为俊朗,肤色也是一脸黝黑,一看便是经常在户外做工。
不过,最令人瞩目的是,他挎着一个篮子,里面竟放了四把火铳。这些火铳看起来倒和从沙青和抢来的那柄火铳颇为相似,只是这四把要更为崭新一点。
姜庆察觉到墨门这些人此刻对失踪的阿离十分上心,只是碍于姜庆在此处不想讨论而已。
毕竟阿离是姑娘家,在土匪山失踪,传出去有损名声。
他立刻站起身,拱手道:“今日和陈大师樊兄一见如故,改日一定再登门拜访。”
陈通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待客不周的歉意道:“今日墨门有事,不便留客,改日老夫定当去土桥向姜少侠讨教。”
江湖上说讨教这种话,一般是反话,意味着上门寻仇。不过陈通的语气真挚友善,任谁都能听出来这讨教是字面意思。
“我来送送姜兄吧。”
说着,樊立站起,与姜庆一起走出屋外。
待姜庆走后,汪洋眉头微皱,问陈通道:“师叔,这人是谁?”
“土桥外寨的一个衙门公人,为人颇有侠气,而且武学天赋也还勉强可以。”陈通说道。
“师叔想让他入我墨门?”汪洋立刻看了出来。
“正是。此子可堪教导。”陈通点点头道。
汪洋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师叔,咱们墨门现在尽是游侠,哪有治学之人?老祖宗留下的《墨经》现在哪还有人翻看?”
陈通听到这话,也是叹了口气,《墨经》这本书是墨家的老祖宗墨子所著,里面包含机关、机械制作的各种原理和定义。包罗万象,从算数到逻辑,无所不含。
只是当今九州的统治者不喜墨家,加上道门和阴阳门的武道昌盛,因此没有国家愿意让子民从小修习墨家的机关术。
仅靠墨门自己的培养,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太少。
陈通丝微微一笑,说道:“游侠是一个方向,治学又是一个方向。都有大用,何必独选?”
这个师侄最近帮这个据点修房子,做水车,做火铳,忙得不亦乐乎。所以对于他的抱怨陈通丝毫不以为意。
实际上,陈通也觉得,这种机械和机关术,会比武学更加容易武装平民,保护平民。毕竟相比较而言,习武所耗费的资源实在太大了。
......
屋外,姜庆由樊立引着,往墩堡大门口走去。
“方才进来的那个少年,也是墨徒吗?”姜庆问道。
“嗯。”樊立点点头:“他名叫汪洋,是陈大师的师侄。”
姜庆对汪洋手里拿着的那些火铳始终有些疑问,稍一迟疑,还是开口问道:“大夏朝明令禁止民间用火铳。为何他手上会有那么多的火铳?”
樊立听到此问,脸上顿时露出自豪的神情:“汪兄弟从小修习墨家机关之术,懂得机械原理。那些火铳,是他做出来的。”
“做出来的?”姜庆顿时十分震惊,这些火铳虽然比不得后世的火枪手枪,但也是精细无比,汪洋一人竟能制作出火铳?
看到姜庆震惊的样子,樊立微笑道:“别说他手上这几把,连大夏朝神机营中的火铳,也是我们墨家提供的。所以,我们墨家持枪不算违禁。”
“原来如此。”姜庆顿时了然,这墨门,原来还兼做九州的军火商。
“姜兄似乎对火铳十分感兴趣,对此也有了解吗?”樊立有些好奇道。
姜庆思考了下,他其实之前专门有研究过沙青和的火铳,工艺大概是前世十四、十五世纪的那种水平。虽然精密,但是原理倒很浅显。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道:“我看贵门手里的火铳,似乎是用弹簧压缩,以弹簧的势能带动钢轮,然后钢轮所带的细齿摩擦燧石点燃火药,最后射出钢珠。”
樊立顿时又惊又喜道:“姜兄竟懂火铳的原理?”
“不精,略懂而已。”姜庆说道:“只是这种以弹簧的弹性势能带动钢轮摩擦点燃火药的方式,前期步骤太多,显得笨拙了些。”
樊立听到这里,微微咂舌,好家伙,这要是给自负机关大师的汪洋听到了,非得气急攻心不可。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吊桥,天空中月朗星稀,野外一片寂静,已是到了晚上。
“姜兄,今日言谈不尽兴,改日一定要再来做客。”樊立拱手道。
“一定!”姜庆也向樊立拱手,两人作别。
姜庆此时归心似箭,他此刻功德值已经够升级赤炎诀了,而且差不多两天没回家了。
不知道现在土桥怎么样,张晓枫怎么样了。
而且,这次升级赤炎诀,会出现什么样的幻境?能提升到什么样的实力?
姜庆对此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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