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甚么?”李想靠过来问。
王齐看她,转头拿上搜集来的蜡烛在灶台里找根木棍点燃,又拿来木板和碳条,边画画边和她解释。
蜡烛是外面捡来,一根烧完后用剩下的石蜡和着布料里拆出来的线重新搓的,石蜡利用率会稍微高点。碳条是早前做镜面画时的配方调整比例弄的,不太好用,经常断。
“极夜你知道吗?就是太阳不会升起的日子。”他问着,在画板上绘制地平线、树(参照物)和太阳的动态图。
李想点头,搬出手指来数:“……好朵天。”
“好多天……”吗,有点糟糕。
纠正了她的口音,想想接下来怎么沟通。
李想年龄小,去年更小,做不到在极夜里准确计时,家里大人见惯了也不会刻意去记日子。
但还是有线索,好多天至少不是“很久很久”,也许一两周,应该不超过一个月,因为西南异常日李想会害怕,极夜穿过该日子她更容易记住。
继续在画板上画,这回主角是树,从左到右为落叶期,枯枝期和生芽期,枯枝期为表现积雪厚度区别,画了三份。
画上打条横线,给它们分块:“秋天,冬天,春天,我们现在的时间在这里。”
他说着在某个节点上画了俩火柴人。
他学生时代是美术专业转理科考入建筑系的,他会画人,而且高二被专业老师带去体验统考气氛时素描分还挺高,不过他对画人一点兴趣没有,还不如画石膏有意思,做了“搬砖工”之后就只画火柴人。
李想点头,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疯子画画挺好看,就是画人不太像。
王齐没理她略带嫌弃的表情,在画板上三颗枯树下方画一条横线。把碳条在地上磨尖,角落画两虫子,笔不行,勉强把螳螂怪和爬虫的特点表现出来。
虫子后面画等号,等号后改成小符号,三角形代表头,线条代表躯干,一个三角形加三条线代表整只虫。
做好符号示意,在冬季线条下画虫子加“×?”,用圆点表示数字。
“冬天开始之后,我们打的虫子有这么多。”把冬季剩下的部分圈起来,写上符号和乘数,“整个冬天我们至少还需要这么多虫。”
后半个冬天所需的具体数字是螳螂两只,小虫十只,或者三只螳螂。因为不知道冬季具体长度,准确度有限。
李想又点头:“噢。”
王齐把画板翻过来,中间画体育馆俯瞰图,巴掌大小,以此为中心辐射出去分出很多区块,在每个区块里填入虫子符号和数字。
有些区块没探索过,也没有留白,按已探索部分平均值,和在较高处观察到的区块建筑分布及保存情况做加减,考虑着把所有区块都填满,李想也不打扰,很乖巧。
“这是什么都没有。”说着把数字为零的区块全部打叉,下面又画了几个火柴人,一个箭头上去画圈包下一堆,“剩下的还有怪物和幸存者也在寻找,要凑够冬天的食物,只能从螳螂怪身上下手,剩余的爬虫不可能够吃。”
“汤螂乖。”
“对,螳螂怪。”
其实如果抢时间,回来之后马上再出发,应该能抢到一只螳螂怪肉重相当的小爬虫,可以少打一只螳螂怪。
不过王齐并不愿意这么做。
他估摸除了他和李想,即使还有能无损杀螳螂的团队,受限于体能储备和能力也还是会以小爬虫为主,没必要跟其他幸存者抢食物空间平白多制造几个死鬼。
他得让李想知道他们必须主动找螳螂杀,而不是看到螳螂再考虑。
自己也要转变心态,为了给更多螳螂怪开瓢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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