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军也就罢了,不跟着你哥做个铳手,当什么刀牌手。”
“跟着你哥,兄弟俩还能有个照应,毕竟你哥还是个总……小旗官。”
说道这里,韩老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韩圆依旧选择了用沉默来应付父亲的“指责”。
“罢了罢了,去吧,哪天要是死在外面,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爹,你说得这叫什么话……”
沉默多时的韩母终于忍不住了。
“那也是为国而死,后世人会记得我。”
韩圆抬起头,与父亲对视着。
见到孩子如此的倔强,韩老爹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留下一句“在这等着”,便转身进了厢房。
不一会儿,韩老爹端着一个木箱走了出来。当着妻儿的面,他缓缓打开箱子。
“这是军里百户才配的甲!”
韩母没有太大的反应,韩圆却是惊得直起了身,上前两步,惊喜地看着箱子里的那套鱼鳞叶罩甲。刚想上手,却被父亲打了下去。
打落儿子的贼手,韩老爹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这承载自己昔年荣耀的盔甲,眼里满是不舍。
终于,韩老爹一咬牙阖上木箱,转身将其递给韩圆,有些肉疼地说道:
“这甲可比你身上穿的那套好多了,你这崽子胆比爹大,当了个刀牌手。真打起来,穿上爹这甲,多杀几个鞑子。”
“你爹我当年跟随赵大人在朝鲜杀倭子,如今你又跟着小赵大人去打鞑子。在我看来,小赵大人的本事可是胜过他爹,不知你小子能不能胜过我,哈哈哈哈。”
韩老爹说着说着,竟大笑起来。
韩圆闻言,眼角闪出泪花,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声音有些哽咽:
“爹、娘,孩儿不孝,等孩儿平了建虏再回来侍奉二老!”
说罢,韩圆站起身,将木箱推了回去,飞快的跑到家门口,扭头丢下一句:
“爹,那套甲给我留着,等我做了百户再穿!”
话音刚落,便没了踪影。
韩老爹放下箱子,抚着胡须,颇有些自豪地对着身后的韩母说道:
“不愧是我韩家的种。”
此时的韩母已经泣不成声。
这让韩老爹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真乃妇人,遇见个什么事都哭哭啼啼的。”
“我本来便是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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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中。
赵安一手揪着被俘鞑子脑门后的小辫,一手挥舞着匕首,狞笑着看向正在瑟瑟发抖的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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