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出了多少守军?王参将何在?”
“大概三百人,三成是当初随我北上的安奠子弟,四成是原本的宽奠营军士,剩下的都是助战的百姓。至于王参将,战事一开,其人已不知所踪。”
“如今驻扎在何处?”
“正在北门外。”
“韩方!”
“小人在。”
一将出列。
“在校场划出一块地方,供他们住。”
“诺。”
交代完如何安排宽奠营余部,赵安领着众将来到沙盘边。
“鞑子既然钉在了安奠,后面必然有大动作。”
赵安拇指扣在腰前的革带上,另一手拿着木棍在沙盘上指指点点。
“我已向辽阳求援,但西边的官军多已丧失胆气,守则有余,进取不足,指望他们能够雪中送炭无疑是异想天开。”
“但我们并非孤立无援。”
赵大佥事不停的观察着众人表情,陡然话锋一转,随后大手一挥。
“东边。”
“朝鲜?”
“三爷还在朝鲜!”
众人恍然大悟。
“朝鲜人和鞑子是世仇,打了不知多少年,我们在义州帮朝鲜人打胜一仗,也算有恩。再加上李倧刚刚上位,必然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我的求援信一发,他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
“如若不然,那李珲便是前车之鉴。”
“将军英明。”
一通马屁入耳,赵安摆了摆手,继续发号施令。
“安奠所卫军驻安奠作预备队,镇江营再调三哨兵增援凤城。”
“老二明日领着宽奠营余部同去,我已经差人召回老三,你守西边的凤城,老三守东边的镇江。”
“弓手营在凤城留一千人,余者守贡道以南各屯堡,互为援臂。”
“城中凡善射者,武库拨矢二十支。”
“探马齐出,莫要放过半点风声。”
“城墙由三班军士轮值,不在班者睡不解甲,刀不离身。”
“诸将持我手令,调拨兵马器械,不得有误。”
“诺”
众人齐声。
赵安不忘再给众人打气:
“鞑虏太过猖獗,不晓得我右卫子弟的厉害,我等只要在前几日打得漂亮,重振官军士气,待东西援兵一至,三面齐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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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道,义州。
两道身影正并肩站在城楼上。
“大王的意思是官军先不能动,不止是因为粮饷未足,主将未定。更重要的是天朝大皇帝的旨意未下,容不得冒失。”
“但我朝鲜毗邻天朝,服王化,受圣人教。上至高高庙堂,下至寻常巷陌,忠义之士何止百万。市井小民感念天恩,自发入明,为帝前驱。既显皇帝予朝鲜恩德之浩大,又示圣人于万民教化之深切,岂不为千古之美谈?”
汉城使者的一番话着实让人挑不出毛病。
即便推脱之辞,赵义也无力反驳。
“宽奠失陷四日,不知这民间义士何时能到?”
“将军无虑,义士明日便至。”
使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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