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用眼神示意,给江帆介绍县官的情况。
“江师弟,左边轿子上坐的是咱们武功县的县丞黄立清,他还是四大家族之首黄家的族长。
右边骑马那位是咱们刚到任的县令孙传庭,最后边是主薄孔和易,孔家的族长。”
县丞和县令并排,而且轿子还在左边,江帆对四大家族有了直观感受。
咦,等等,县令孙传庭。
江帆看向骑在马上的孙传庭,只见他面如冠玉,仪表魁伟,身长八尺有余,英武非凡。
是他,肯定是他!
历代史料里,每到王朝灭亡前,经常看到这样一句话,xx死而x亡矣。
而明朝也有这样一句话,传庭死而明亡矣。
只是孙传庭怎么会来四川武功县担任县令?
县丞黄立清的轿子停在最前面,等轿子停下后立刻下轿,先是看了一眼地上贼人残缺的尸体,眉头紧皱,向站在前面的卫所官兵问道:“陈元驹何在?为何不出来迎接?”
“百户大人正在带兵追杀贼将李季,留我等在此收敛战场。”陈玄霸身穿盔甲从后面走出来拱手说道,言语中并无多少敬意。
“未经通报便直接带兵入城,他陈元驹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官不敢参他一本吗?”黄立清抬头瞪着比他还高一头的陈玄霸,不满的质问道。
“军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我家百户得到消息,黑山贼派出四十余众潜入县城意图夺取城门,配合外面的黑山贼攻破县城。
我家百户来不及验证消息真假,冒着被黑山贼伏击的风险,立刻发兵前来救援。我家百户这是为了武功县的安危而不顾个人得失,何罪之有?”陈玄霸面不改色硬顶回去。
这套说辞是陈玄礼提前准备的,本来是让陈元驹以此回复县官的责问,没想到李季竟然逃出去了,陈元驹带兵去追捕,只能让陈玄霸出面应付。
“那也应该提前派人向县衙通报一声,若不是他陈元驹想独贪功劳,何至于让李季逃走,现在闹得县城不得安宁,致使多少百姓死伤。本官作为武功县的父母官,一定要为百姓讨回公道。”黄立清振振有词一副为民做主的模样。
陈玄霸少年意气哪里忍得住,立刻反怼回去。
“李季本来已经被我军包围,是有一群黑衣死士突然从旁边杀出来,这才使得李季脱困。城中能养得起这么多死士的有几家?我们要是真通报给县衙,那贼人早就跑了。”
“况且我武功县的青天父母是孙县尊,你一个县丞也配叫父母官?”
“嘶!”旁边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玄霸这一番话不光是把黄立清的脸,当着全县人的面踩在地上狠狠摩擦,最关键是还暗指四大家族家通贼。
武功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众侮辱四大家族的人,黄立清作为黄家族长,四大家族的头面人物要是不报复回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旁边围观的百姓大多不认识陈玄霸,纷纷询问这名小将是谁。
魏府的一众师兄弟们,开始兴致勃勃的向旁人解释陈玄霸的身份。
待众人知晓陈玄霸身份竟然是陈百户家次子,顿时炸开了锅,陈家和四大家族对上了,那以后武功县有的是热闹可看了。
“唉,陈师弟太冲动了,怎么也不能当众打黄县丞的脸啊,这下可怎么收场。”范闲摇头叹息道。
江帆瞥了眼范闲,见这家伙嘴角都快咧到下巴上了,没搭理他,心里还在想着孙传庭的事。
大明朝虽然是以文制武,但武官的地位却并不低,至少不会出现五品千户见到县令还得下跪行礼,毕竟内忧外患之下,武官虽被朝廷有意压制但却不敢太过,更何况武官本身武道修为也不弱,岂能轻辱。
百户、试百户便可以世袭,陈玄霸也算是最低等的世家子,从小就受过当代的精英教育,十三岁在前世还是个孩子,但在这个时代十三岁能能当爹了。
江帆从不把别人当傻子,陈玄霸虽然性格骄傲,但要是没有十足把握岂敢这样得罪黄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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