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动体内气血镇压那罡气,却像是海浪撞在礁石上,被轻易撕扯的七零八落,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
好在那入侵体内的罡气虽然厉害,但并算不多,逐渐被他的气血消磨干净。
不过,打入他体内的罡气,性质怎么跟武侠小说里的真气那么像?
消除了体内罡气后,余恪丝毫不做犹豫,立刻向着唐羽直冲了过去,一脚踢向他的面门。
唐羽间不容发地扭头躲闪,余恪这一脚落空,直接将其身后二十公分粗的小树踢成了两截!
唐羽不愧是纵横广西的七十二地煞教教主,轻易就寻到了机会反击。
他五指成爪,顺势一爪抓向余恪的膝盖,欲要撕扯余恪的髌骨。
但余恪又岂是吃素的,虽然他打斗搏杀经验不及唐羽,但也轻易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冷哼一声,余恪直接提膝撞向对方的脑袋。
唐羽已经吃过了余恪力气的亏,自然也不会再和他正面对抗。
虽然余恪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并不太影响战斗力。
而他却被打废了一只手,实力大打折扣。
却见唐羽脚下轻轻一点,腰身一扭,整个人凭空横移了一尺,差之毫厘地躲过了余恪的膝撞。
又是这一招?跟刚刚那个‘老五’一模一样。
余恪皱着眉头。什么情况,牛老爷估计已经诈尸了吧?
“这是什么功夫?”余恪问道。
唐羽没有回答,定定的望着余恪,同时趁机调整气息。
“也罢。”余恪不再废话,再次一拳打向唐羽。
虽然断了两截指骨,但这只是外伤,一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天下武功大都出自于佛道两家。
而如今天下拳术武功又有南道北僧的说法。
虽然并不完全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余恪所使用的是霍家秘宗拳,就脱胎于少林寺多门拳法功夫,十分精妙。
但对面的七十二地煞教教主唐羽所使用的功夫,余恪却完全看不出多少来路。
太古怪了!
刚刚那类似武侠小说中‘轻功’的身法,遍观南北所有拳术,没有任何一种拳术功夫可以做到!
“打死你!灭了七十二地煞教,自然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余恪心中想道。
余恪一掌拍向唐羽的面门,又突然改变路数化掌为拳,打向唐羽的胸膛。
飘而不定,招在意先。
这正是秘宗拳的精髓所在,也是秘宗拳又被称为迷踪拳的原因。
唐羽躲闪不及,再次运气硬抗。
怒吼一声,余恪神色凌厉,一拳重重击在唐羽胸口,将他打得连退数步,面色发白,吐出一口鲜血。
余恪得势不饶人,五指成爪,趁机抓住了唐羽受伤的手臂。
一拖,一拽,五根手指生生地挖进了对方肉里,又猛地一折,便将其一条手臂倒折而回。
余恪借助其废掉的手臂,将唐羽按得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
受了如此痛苦伤势,即便是唐羽也忍不住惨嚎。
却又见他神色一狠,一掌猛地劈在肘关节上,将自己的一条手臂劈断了开来,鲜血好似泉水喷涌而出。
见状余恪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真够狠的!
唐羽在摆脱了余恪的钳制后,在肩膀上数到穴位连点几下,然后慌不择路地向着镇外的方向冲去,连自己的儿子唐龙也毫不犹豫地抛弃了。
余恪看着唐羽没有急着去追,而是坐上了自己的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唐羽身后,将其驱赶向新军所在的方向。
沿途中遇到一名地煞教徒阻拦,直接一拳打死,再把对方的刀夺过来。
几分钟,余恪将唐羽赶到了一个巷子里,巷子的另一头,是整整一个排足有三十余人的新军士卒。
唐羽被三十多把枪指着,若是全胜时期,凭借一身大成的硬气功自然不惧。
但现在他受了很重伤,已没有丝毫把握能扛住或躲过所有子弹。
唐羽停下脚步,望着余恪: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自报过家门吗?”
“下去问阎王爷吧。”
说罢,余恪脸色漠然,冲对面的新军士卒冷冷吐出四个字:
“瞄准!”
“射击!”
三十多声枪响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子弹命中唐羽的上半身和头颅,几乎将他射成了马蜂窝。
唐羽的身躯缓缓倒地。
一代枭雄,一个纵横广西地界十余年的地煞七十二教教主,一个传言是化罡境界的武道宗师,就这么草率的死在了一条巷子里。
却在此时,唐羽的尸体上忽然缓缓飘起一个芝麻大小的金色光点。
余恪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那光球却仍旧飘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定定的望着那金色光点,余恪心中闪过一丝悸动,鬼使神差地摸了过去。
下一秒,余恪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似鹃啼,更似蝉鸣。
与此同时,一艘小船的影像,浮现在了余恪的脑海中,随波荡漾漂浮着。
那艘小船破损不堪,几乎只剩下前半截,船身上到处是被各种各样的划痕或孔洞。
小船没有风帆,也没有船舱。
与其说是船,倒更像一只碗。
船的最前端,有一个兽首雕塑,像是鸭子,也是千疮百孔。
余恪感知到脑海中的这艘小船时,便知道了它的名字:
游芥凫天舟。
同时余恪也明白了,正是这游芥凫天舟,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
直到余恪杀了一个‘剧情人物’,从他身上获取了‘天运’后,才重新激活了游芥凫天舟。
这游芥凫天舟本是先天异宝,但不知为何变成了这番模样。
由于破损严重,它所有的功能,只剩下带人穿梭世界这一项能力。
要想修复凫天舟,恢复它更多的功能,只有一个办法——获取更多的‘天运’。
也就是击杀‘剧情’人物。
………………
天亮了。
得益于昨天那一场雷阵雨,且城中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瓦房。
这一场大火并没怎么烧起来,只有被泼了火油的人家被烧成了废墟。
余恪坐镇在县衙中,身旁是脸色虚脱,不停用手帕擦着汗的莲花县县令熊荣波。
甘启良快步走进县衙中,向余恪汇报道:
“余参谋,统计出来了。”
“昨夜烧毁房屋一百五十三座,县中百姓死伤八七十二人。”
“我军击毙七十二地煞教匪徒二百四十八人。”
“我军阵亡十九人,重伤受伤八人,轻伤十五人。”
“嗯?”余恪皱眉望向甘启良。
甘启良连忙解释道:“有五个七十二地煞教高手,从屋顶上悄悄接近了我军一营三连二排,所以……”
余恪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是我考虑不周,计划的不够完善。是我的错啊。”
是我太飘了。余恪心中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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