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女孩儿嘀咕了几句后,立刻换了一脸假笑:“文大姐,这会儿应该休息吧,或许在家里?”
陈凡冷笑:“这点事儿,直说就得了呗,年纪轻轻非得学巧言令色那一套。”
“你!”两个年轻女孩儿愠怒又不敢发作。
一看这情形,陈凡就猜出端倪了,文科长肯定是靠边儿站了。
这种单位就是这样,在位的时候大家都极尽阿谀奉承之色,下来的时候立刻就变脸。
这一套庸俗哲学,年轻人学的尤其快。
陈凡跟文大姐交情深厚,还曾被她两口子邀家里坐过,直接去当然也没问题。
陈凡、童筝和老范往文大姐家走得时候,正好在楼道前碰到她了,她手里拎着一堆菜,估计刚从菜市场回来。
看见陈凡,文大姐顿时愣住了:“你这小子,过来也不打个招呼?”
“打招呼会有惊喜吗?哈哈。”
“哈哈,算你有口头福,正好我买了这么多菜。”
“好啊,给我们露两手。”
一边往楼上走着,陈凡一边向文大姐介绍童筝和老范。
“这是童大哥,这是老范。”
到了家里,文大姐放下菜立刻给她丈夫铁维顺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
陈凡说:“别耽误大哥工作啊。”
“他工作又不忙,啥耽误不耽误的。”
“您看起来也不怎么忙啊。”
文大姐叹口气。
童筝比较了解银行系统眼下的政策。
最近一两年,很多40岁左右,文化水平不高的女性都办理内退,回家坐着领工资了。
“内退了多好,我现在都在劝我家那位早点回来。”童筝说。
陈凡说:“文大姐文化水平可不低哦。”
文玉兰是金融中专毕业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学历还算可以了。再加上她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实际水平肯定远超本科学历的人。
“高啥高啊,就是个中专生。”文大姐叹口气。
“那不错了,这次银行系统内部调整,只是针对初中以下文化,考核又过不了关的……”
文玉兰叹口气,这才说了自己最近这半年在银行的遭遇。
最近这半年,银行也搞企业那一套,绩效考核、能者上庸者下。文玉兰就信以为真了。
正好他们分行行长的职位空缺,领导就鼓捣她竞聘上岗,她一时头脑发热就跟着掺和起来。
“要不我们家老铁说我缺乏政治头脑呢。”文玉兰叹口气。
接下来的结果不用问,文大姐被关系户挤下来了,她原来的位置也没能保住,原来的竞争者成了领导,看她便有些碍眼了。
陈凡一拍大腿:“干脆!大姐您到我那里干得了。”
“隔行如隔山,我一个金融行业的老兵,到你那里能干啥?”
“我们蓝都药业有专门的投融部门,正缺个管事儿的呢。”
“那感情好啊!”
“就是有点委屈您了,投融部门眼下还隶属于财务中心。当然,级别待遇啥的是平级的。”
“唉,啥带鱼鲅鱼的,有事儿干就好啊。”
等文大姐的丈夫铁维顺回来了,他也挺支持文大姐到蓝城跟陈凡干。
“是该出去闯一闯,俺家这娘们儿闲不住,这段时间没事儿干,看把她给委屈的……”
“少来……”
陈凡突然想起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要是把文大姐弄走了,铁维顺就有点惨了。
他们这四口之家,儿子当兵、女儿上大学,要是文大姐到蓝城了,这不就四分五裂了吗?
“大哥,这能行吗?”
陈凡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唉,我家的事儿您就别管了。我当兵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和老文各管各的,都习惯了。再说,蓝城那边一直想要我过去呢,实在不行咱随时都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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