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范德比尔特都有彼此需要的东西。都是彼此间不错的合作伙伴。
只是范德比尔特不是萨特,没那么好忽悠。
梁耀现在还不确定这位船王的胃口到底多大,需要多大的诱饵才能上钩。
他的诱饵是香山黄金矿业公司,底线是他保持对香山矿业公司的控股权。
听涛园的客房。
范德比尔特同样没有入睡,他的酒量很好,那一点酒还灌不倒他。
“我的老伙计,根据你的观察,这位梁先生是否值得合作?”
他的同乡范达泽酒量和他一样好。
他们此行的目的除了重建加利福尼亚航运公司之外,对黄金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黄金的诱惑。尤其是他们这些掉进钱眼里的资本家。
在尼加瓜拉之时,范德比尔特有两个选项,那就是在布兰南和梁耀之间挑选一个在他们看来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范德比尔特只剩下了梁耀这个选项。
“梁耀太过年轻,能暂时掌控萨克拉门托的金矿区或许只是运气好。”克拉克在一旁插了一嘴。
“黄金这块诱人的奶酪不止我们在盯着,其它家族也不会放过这块诱人的奶酪,他们比我们在国会更有影响力,如果我们能够得到的黄金不多,我们没必要为此涉险。”
“年轻或许可以代表资历浅,阅历不足,但绝不能代表一个年轻人的能力。根据我的观察,梁耀的阅历十分丰富,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范德比尔特想到19岁时铁憨憨一般的自己,颇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梁耀野心十足,也很精明,他明知我们此行的目的,却对自己的底线只字未提。”
“不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是个合格的商人。”
范达泽对此表示了肯定,根据他自己的观察,梁耀的表现确实很成熟,看起来像个靠得住合作对象。
“至于到底值不值得合作,还得明天去看看萨克拉门托矿区的情况再做论断。
纽约的老贵族们已经将加利福尼亚的黄金视作囊中之物,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从中分一杯羹呢?要是能利用梁耀恶心他们一把,我也不介意。只是我还不知道梁耀手里掌握的黄金是否能恶心到他们。”
范德比尔特对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也十分心动,开航运公司是赚钱,而挖金矿是直接捡钱。再赚钱的生意都没有直接捡钱来的快。
要是能够在加利福尼亚获得可观的黄金,他能比较轻松地击垮纽约到加利福尼亚这条航线上的对手。
华府扶持的太平洋邮船公司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他需要消灭这个威胁,以确保自己对美国航运业的垄断地位。
他亦有心进军铁路运输业,将西部的城镇连接起来。
东部的发展已经遇到了瓶颈,股市跌的让人想跳楼,要想继续赚大钱,只有进军西部,西部才是美国未来的希望!
而在陆地上,轨道就是航线,火车就是轮船,他要像垄断航运业一样垄断铁路运输业!
这就是他为什么收购斯托宁顿铁路公司,并通过暗箱操作策划自己成为公司总裁的原因。
要完成这项轰轰烈烈的大事业需要美元,需要天文数字的美元。而他现在躺在银行里能够动用的美元只有七百多万。
显然,这区区七百多万美元难以支撑起他的宏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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