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可正面佯攻,吸引敌方主力,暗里派一路精兵,沿后方数十里外的一条幽谷潜上鹰愁峰,顺峰而下,堵截黑龙滩和辰龙关吴军的联系,再来个前后夹击,吴军必败!
贝勒爷勿疑,这道幽谷非常隐蔽,常年豺狼虎豹出没,人迹罕至,远离此处,足以避开吴军暗哨,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过去。”
察尼沉思片刻,道:“此计可行,速速派人去办,记住,必须隐蔽到位,否则就是白送人头!”
“明白!”
“另外,如何正面突破才是破敌关键,诸位都出出主意吧!”
副都统赛格道:“末将以为吴军占尽地利,我军强攻必定损失惨重,不如派人挖土填沼,一步一步填过去,直至把水沼填为平地,如此吴军地利优势将不复存在。
我军如履平地的杀过去,吴军必抱头鼠蹿,狼狈逃奔也!”
“好!这主意好!”众将齐声赞道。
“嗯,是不错!”察尼微微一笑,“填水沼这活,照例落到绿营兵头上!传令下去,就按赛格的计策办!”
“贝勒爷英明!”
察尼兜转马头,正准备回营,忽又勒住马,惊问:“吴国贵已回云贵平乱,但胡国柱和吴应期尚在辰州,大战临前,为何对面吴世璠身边没见这两位老对手的身影!
再说此地吴军营帐并未增多,其余的吴军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众人均是一怔,杭奇率先笑道:“此事易耳,听闻吴氏叔侄不合,兼吴应期当年有倒卖军粮与我军之荒唐事,被小皇帝囚禁至今;胡国柱不出意外,应当是率主力镇守大本营辰州城了!
很显然,黑龙滩吴军留有后路,如抵挡不住我军进攻,便会后撤至辰龙关或辰州城!”
“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对,是贝勒爷多疑了。”
“吴军将帅不合,乃大凶之兆也,哈哈。”
………
贝勒爷一声令下,还是相当管用的,绿营兵工兵营的五百人便开始忙和了。
两旁山谷峰陵之土壤本就酥松,挖起来毫不费力,工兵营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同时,数十门火炮推至前沿压阵,五千绿营兵亮着兵器,严阵以待。
不得不说,清军这种战法虽笨了点,倒也不失稳妥。
反正这等粗活累活该绿营兵干,轮不到八旗大爷们动手。
随着一筐筐土壤倒入水沼,再用脚踩实;不到一个时辰,水沼竟给铺平了十数丈的范围,照这般进度下去,数日内即可铺平这片水沼地。
察尼稳坐中军帐,和诸位将领一起拿着解食刀,惬意的吃着烤羊肉,喝着糜子酒。
一向轻佻的杭奇又忍不住哈哈一笑,叫道:“吴军妄图凭地利之险,阻止我大清王师突进,真是自不量力,痴人说梦,哈哈!”
众将跟着大笑。
这回,察尼没有出声怒斥,而是趁着啃羊腿的机会,很隐蔽的微微一笑。
众人正得意着,一军士掀幔而入,“贝勒爷,不好了,吴军准备挖坑!”
挖坑,挖什么坑?
深知吴军诡计多端的察尼顾不得啃羊肉了,慌忙放下解食刀,羊腿,起身走出营帐,跨马直奔前阵而去。
众人来到水沼边,只见水沼那边百步开外,数百吴军分成三股,每股间隔五十步,正拿着铁锹挖坑。
后面也是火炮压阵,无数吴军亮着兵器,虎视眈眈。
“不好,吴军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准备挖深沟组挡我军前进,纵使我军费尽周折铺平水沼,面临的又将是数道,不,无数道深沟,根本就无法通过呀!”
察尼瞧出了名堂,骇人大呼。
你能填土是吧,咱就来挖土,看谁玩得过谁。
你能破坏咱的地利,咱就创造出新的地利。
吴世璠就是准备这样玩的。
半个时辰不到,三条延伸至两旁峰谷边,宽约十步,深约尺许的土坑便显现出了雏形。
问题是宽度和长度差不多了,但深度还在不停的继续!
还有,既然吴军能挖三条深沟,同样也能挖三十条深沟!
纵使察尼有数十架随军云梯可用,但不过是让绿营兵充当活靶子而已,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如此,双方没有动一刀一枪,一炮一弹,而是用这种另类的方式斗起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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