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器已全被抢完,不需为了武器而争夺的时候,这些有武器的人,似乎不愿意和对方同样有武器的人拼命。于是他们开始把目光对准那些没有武器的人。
有武器对没武器,这本该是一场屠杀。但是有武器的人少于没武器的,没武器的人知道如果束手待毙,等待自己的必将是死。于是在一人拿武器攻击没武器的一人时,有远见的便开始从侧翼空手袭击有武器的人。顿时,石室里再次混乱一团。有的人抢到了武器,第一时间想的是防御,但是由于他站在中间四面都是人,背后便有人在他犹豫进攻还是防御时从背后杀了他。还有的人拿了武器,就从害怕变为高兴,立马开始攻击没武器的人,然后再次被合攻,不仅失去了武器,还失去了性命。
一件武器不断易手,一个个身体接连倒下。在到达一个临界点,互相残杀便开始缓慢,然后停止。敌友身份不停变化。待到进攻者和防御者再次稳定形成,就又开始了新一波的互相残杀。
鲜血染满了石室的地面。有的人甚至因踩血而滑倒。于是刚才的“朋友”便趁着他跌倒一锤砸破了他的头,将他砸死了。
这一个时辰是那么的漫长与残酷。
穆寒蝉在靠墙的地方躲避着,当他躲避的地方人变得多起来的时候,他就赶快换人少得地方。当和没武器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提前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当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人想要攻击他,他便拿出匕首防御。
想攻击他的人看穆寒蝉个头比较高,还有坚定且冷静的眼神,手中又稳握着把匕首,便放弃攻击他了。穆寒蝉的身材当然是遗传他的父亲穆环山。穆环山身高六尺,是全村里最高的。
穆寒蝉就这样在混乱中躲躲藏藏,反复更换地方,尽可能的避开厮杀,并且焦急的期盼着时间结束。时间也在缓缓度过着。阳极所插着的一炷香已经燃烧了五分之四,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了。
整个过程,穆寒蝉始终没有主动攻击别人,有想攻击他的,介于他的个子和手中的匕首,也放弃了。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冷静的人也许不会来主动招惹他,但是失去理智的人就不一定了。
在穆寒蝉再无处可躲的时候,在他身边差不多半丈的距离,两个拿着钝器和一个拿着利器的男童正在攻击两个没有武器的男童。三个人攻击两个人。其中一人已经浑身是伤,再无力抵抗。于是便被活活打死了。
只是三人中拿着利器的男童,似乎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利器滑出了手。还没死的那个男童赶快翻滚着抓住,然后爬起来弓着身子,头快速的左右晃动,惊恐的防御着。
那三人见他捡到了武器,就退后不敢和他拼的鱼死网破。
而就在这时,穆寒蝉的另一侧有人拿着武器似乎想要靠近他,于是穆寒蝉便挪动脚步,想要躲避拉开距离。
谁知这个举动惊到了另一边的惊弓之鸟,就是被三人攻击活下来并且捡到利器的那个男童。
他惊恐下疯狂的将刀砍向穆寒蝉。
穆寒蝉感觉到背后的动静,立马转身握紧匕首防御。
谁知那男童不知是已经耗尽体力,还是受伤严重,再或是精神惊惧失常,竟然在砍向穆寒蝉的一瞬间失脚前扑,而地上并无杂物。
于是他扑在了穆寒蝉双手握紧的匕首上。
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穆寒蝉的双手上。他被惊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平复情绪,因为他知道另一侧还有个人对他虎视眈眈。
他愣了片刻,便拔出匕首,转身对向另一侧。
殷红的鲜血从那男童胸口喷出,染红了穆寒蝉腰腿的衣服。
另一侧的那个男童,看到穆寒蝉在他还来不及找准机会进攻时便很快回头,就知道已经没机会从背后杀掉穆寒蝉了,于是便退去。
厮杀终于不再反复的渐渐变缓,越来越慢。或许是终于达到了停止的临界点。又或许是男童们都已经累了。
阳极的那一炷香终于燃尽。
虚空中有声音传来:“结束。”而石室里原本的一千男童,已经只剩下了三百零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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