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忽然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鲁迅先生《社戏》的最后一句话是: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这里面的‘好豆’和‘好戏’更多是指心境。
那位学徒刀架在脖子上,强大的压迫力激发了他无穷无尽的潜力。
在这种绝对状态下,他选择的开窑时间,以及烧窑过程中付出的心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也因为这样,他才烧出了一窑最纯粹的天青色。
并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毕竟在知道烧制方法后,就算皇帝再举起屠刀威逼,匠人也不可能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心境去烧窑。
我说的对吧?”
这下冉文年反而沉默了:“大概率是这样,但这种事玄学成分太多,谁又能说得准呢?
不过你们看这件青花瓷器,它上面的天青色真的与众不同。
我见识过成千上万的青花瓷摆件,包括科技已经非常发达的现代,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件颜色比这个更纯粹的。”
凌婫:“感谢冉教授的精彩故事,谢谢!”
等冉文年回到座位,凌婫开始指挥人走流程。
只是被冉文年这么一闹,一些流程瞬间有些小尴尬。
比如幸运观众竞猜环节,所有人都猜是正品。
嘉宾评论环节也有点水,不管冉星月还是王成,包括傅松都是随便讲两句结束。
不是他们不卖力,而是冉文年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再说也没有意义。
接着是久悦拍卖行出价,章久悦给出的价格是6868万。
这个数字有点调皮,观众的神色也各不相同。
有的为这件瓷器能值这么多钱而震惊,也有的觉得久悦拍卖行在取巧。
因为若冉文年说的是真的,这件瓷器应该不止这个价。
最后,凌婫问持宝人:“先生,请问是否进入‘打砸抢’?”
持宝人又不傻,自然点头同意。
接着更富有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先是“打”这关,又一次出现了和鼻烟壶相同的一幕。
即每人都“打”了自己一票,想把自己淘汰。
然后是“砸”,持宝人拿着自己的宝贝走过去。
结果不等他靠近,四个嘉宾全都纷纷战术后仰。
观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明白四人的意思。
这么宝贵的东西,如果真不小心磕着碰着,那责任自己可承担不起。
而到了“抢”,四人动作也十分迅速。
只是等冉星月、王成和冉文年举起写字板后,气氛再次变得无比古怪。
因为冉星月和冉文年给的价格都是6869万。
猥琐流王成更夸张,6868.0001万。
比久悦拍卖行多一块钱。
凌婫先采访王成,结果王成拒绝采访,一脸冷傲的望天,姿势十分帅气。
冉文年苦笑道:“还是我来说吧,不是我们不想买这件青花瓷。
事实上,我做梦都想把它放到我的书房,每日不停观摩研究。
可问题是我没这么多钱啊!
不然我也不会在‘打’这个环节,就想把自己淘汰掉了。”
凌婫好奇问:“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要出到6869万呢?
万一持宝人答应成交,那您岂不是……”
说到这个,冉文年哈哈一笑:“没事,因为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
说完扭头看向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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