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朝的艺人,说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和观众说的话,早已打磨多遍。
力求一个字也不让观众老爷挑出毛病。
人家的说法是“有钱的捧个钱场”,之后下半句绝口不提“没钱的”这样的字眼,因为没人喜欢听见这三个字。
说话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高人能把话说的让人如沐春风。
笨人能把没有恶意的话说的让人气的想提刀。
没人喜欢别人用“没钱的”这三个字指代自己。
你尊重他们的情绪,照顾他们的自尊,可能还给你打赏一文钱。
否则必然白嫖到底。
果然,扶桑艺人光顾着剧情别崩(其实这个目的也没达到),没顾上学习说话艺术,把观众惹毛了。
虽然被称作没钱,人家不至于和你干架。
但是大离朝那些虽然觉得演的不好,但仍然觉得人家演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善良朴实百姓,从皱巴巴的屁兜里摸出沾满油污的一文钱后,听到了这句话,又把钱放回了屁兜。
省了。
谁让你楞了叭叽的不懂说话艺术,把嘴发挥出屁股的作用。
于是这帮人来回走了三个来回,帽子中仍然是一文钱没有。
没有专门用来收钱的托盘已经够惨了,只能用帽子当托盘,还分文未进。
难受啊。
肚子饿的呱呱叫。(总用咕咕叫太没新意,想换个词)
有个大离朝的小伙子戴着书生冠,看起来像是读书人。
他同情这帮来自异邦他乡的流浪艺人,想帮帮他们,但是心有余,力不足。
没钱。
只好给他们帽子里放了三个蚕豆。
端着帽子的扶桑艺人哭笑不得,愁眉苦脸的说:“小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给点钱,这几个蚕豆够谁吃啊。”
书生红着脸说:“没钱。”
弄了半天也是白嫖怪。
书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扮演老虎那个扶桑艺人,对头子说:“别总找穷人要钱了,他们自己也是穷的叮当响。”
艺人头子呆立原地,目瞪口呆,大发感叹道:“唉,连我这样的人,尚且如此穷困潦倒,那天底下的穷人,可怎么办呀。”
有个经常白嫖的老者在远处小声骂了句:“谁他娘的不比你强?看你那穷酸样。”
扮演潘金莲那姑娘说:“要不咱们也去求那位大官人去吧,他钱多。你看他,养了那么多私军,像没钱的样子吗?”
说完一指史斌。
“哟西。”他们一起朝史斌走来。
艺人头子高举帽子,看着史斌认真的说:“大官人老爷!我们比他们演的好,请大老爷打赏十一两银子!多的一两,是为艺术花钱。”
史斌道:“多少?”
艺人头子重复道:“十一两。”
史斌问道:“你给我呀?拿来吧。”
说罢伸出手去。
花木兰等人笑的直打跌。
艺人头子和他的手下们全楞了。
赶紧解释:“不是的,大老爷!我们卖力为你表演,你应该打赏我们。”
史斌摇头道:“打赏那是有前提的。你得表演的好,才打赏。可是你们演的这是啥破玩意啊!你们浪费了我的时间,而像我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时间是很值钱的,所以你们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那个扶桑姑娘红着脸赶紧拽着头子往外走:“快走快走,别一文钱没挣着,还要倒贴钱。”
如果这事就此结束,那也挺好。
可这几个死心眼的家伙,快走到外围的时候,非要多句嘴:
“哼,大离朝的土包子全都不懂艺术,一群蠢猪!”
很不幸,被人听见了。
劈里啪啦一顿胖揍。
幸好他们跑的快,才没打坏。
演的不好,你就承认。
把人家大离朝的故事给演绎偏了,市场反响不好那就多反思自己。
不能拉不出翔来赖地球没有吸引力。
天下没这个理儿。
如果不反思自己,还骂观众是蠢猪,那就只能灰溜溜的跑路了。
总看戏,看多了也无聊。
史斌下令搭帐篷,就地歇会。
这时武松飞一般的跑出来了!
史斌看见他,他也看着史斌,不说话,也不作手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然后武松往东跑,史斌留下其它人,只带着萧飞,装作不经意出去散步的样子,去和武松会合。
三人见面后,史斌问道:“行刺成功了?”
武松无奈的苦笑道:“这太守府中的奇葩事,三流小说中都不会出现!”
萧飞道:“快和我们说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1148/1169500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