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怂回身正好看到向她走来的陈登,于是冲着陈登挥了挥手。陈登近前来之后,先是拱了拱手:“阿怂姑娘安好啊,前日宴席,阿怂姑娘手艺让吾父亲大人赞不绝口,往后有机会,定当再请阿怂姑娘掌勺。”
阿怂笑道:“陈公子客气了,不知陈公子今日寻我有何事?”
“姑娘叫吾元龙便可,此番前来是看到灌水楼似乎在大量采购粮食,不知是为何?”
“好吧,元龙,叫我阿怂就行,显得亲切,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反正姐姐就突然让我出来多买一些粮食备用,许是酒楼生意太好了,粮价又一直涨,想多买些存着吧。”阿怂笑笑。烟雨却突然说道:“阿怂姐姐,不是苦无哥哥说不太平,让我们多买些储备嘛。”阿怂脸色一滞,正要呵斥烟雨住嘴,陈登却眼睛一亮,果然灌水楼也知道这事儿,当下正色作揖道:“登有些疑问,想随姑娘去灌水楼解惑,还望阿怂姑娘成全。”
阿怂见陈登表明了意图,自然是只能应允:“好吧,正好我这边店铺也都转完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却说陈登突然到访,又问及采购粮食一事,苦无当是阿怂说漏了嘴,瞪了阿怂一眼,阿怂委屈的指了指烟雨,表示是烟雨说的,跟自己无关。
苏兮子笑道:“没啥,就是我们不是开酒楼的嘛,粮食本就用量大,这不看到粮食涨价,怕涨个没完,想要多买些囤积起来嘛。”
陈登正色道:“姐姐莫要欺吾年轻便要瞒吾,你们是不是也知道天下将要大乱了?”“什么天下大乱?我们不知呀。”忘川装傻。陈登却是不信,只是自顾自将父亲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说道:“张角真要起兵,不就是天下大乱了吗,你们定然是知道这事,不愿与吾说!亏吾还当汝等为好友!”
见陈登动气,苦无只得探口气说道:“元龙啊,不是瞒你,而是这种事情,还没发生,如若我们乱说,怕不是谣言四起?你为世家大族,当是无事,我等市井小民,可就难说了,如今十常侍把持朝政,报喜不报忧,如若朝廷知道我等散步谣言,怕是顷刻间便要移平我灌水楼,此事不得不慎啊。”
陈登只道是灌水楼未把自己当做朋友,却没想是因为这事,当下拱手说道:“是元龙错怪大家了,在这里跟大家赔个不是。”
众人当是笑笑就过去了,并未放在心上,却见陈登又问:“吾父也对吾说张角如何如何厉害,此次张角造反,必有所凭,却不知胜算如何?”
忽然想到之前同父亲所言,又问道:“还请问,那张角举事有可能成功么?”
既然人家陈登都拿我们当朋友了,不漏点真本事,怕是要被看轻了。苦无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胜算不大,毕竟文治武功缺一不可,那张角手下徒子徒孙全是不识字的乡民,而那些兵员里的小头目们也大多是山贼流寇之类,并无拿的上台面的将领,如此缺谋少将的,定然是成不了大事。”苦无喝了口茶接着道:“我倒是觉得,如若张角造反失败,反而大汉将要天下大乱。”跟父亲说的不一样!陈登心中一动,忙问道:“这是为何?张角若造反失败,朝廷不就保住了,如何会天下大乱?”
“现在九州之民俱在称颂“大贤良师”,张角此次造反,必然会席卷九州,朝廷兵甲早已不足,只能是号召各地太守自行招募兵员阻挡反贼攻势,这就给了各地豪强拥兵自重的机会,如果张角成功了,天下改朝换代,那么张角手中所握甲士之战力,定然一时无二,新朝廷反而会稳如老狗,呸,坚若磐石。相反如若张角失败,那么剿贼成功的豪强们包括太守,定然不舍得将刚握在手里的军权解散,朝廷无兵可用,各地太守诸侯却兵强马壮,主弱仆强,岂不要如同东周战国一样天下大乱??”
苦无的一番分析让陈登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当下冲着苦无行礼道:“先生高论,学生受教了!”
陈登开开心心的回去了,苦无等人却还在思考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最后还是忘川一拍桌子,睡觉!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光合六年十二月,汉灵帝突然下旨,受上天启示,改年号中平,以为元年纪,称为中平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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