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搬了肖家商队物资进山,黄石寨终于在困苦多年后焕发了一丝生机,至少孩子们能穿上裤子,大人们也有了趁手的工具用与劳作。
虽然不知道后山建的作坊的具体用处,但大家还是投入了巨大的热情加紧建设,勤劳刻苦一直深印在民族的骨髓中。
肖华飞在黄石寨拉着杜氏兄妹东奔西走又忙碌四天,他每天没忘记抽出时间亲自查看杜天纵伤口的愈合情况。
幸好杜天纵原本就因自幼练武体魄强健,再加上每天细致的照料,伤口愈合情况十分好。肖华飞预估再有一日,便可以把伤口缝合线拆除,接下来慢慢休养便可。
作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杜天纵已经尝试缓慢下地稍加活动。到了他该回肖家的时候,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回家后同自家长辈确认,以尽快开始下一步运作。
忙碌了一整天,肖华飞和杜兰英帮杜天纵伤口换过药后,二人坐在那小水潭边等着月亮升起。山寨的后山烧酒作坊处依旧传来嘈杂的吆喝声,玩闹的孩子们被母亲吆喝着回家吃饭。
“后天杜伯父的伤口就该把线拆下来,伤势基本不会有什么反复。”边说肖华飞边偷偷观察着杜兰英的反应。
“嗯。”杜兰英低着头回话,不看肖华飞,用手指在潭边沙地上划着圈。
“我二叔家有一个妹妹,比我小半岁,我家里男人多,她也没个伴。”
杜兰英未置可否,依旧在地上划着圈。
肖华飞看杜兰英附近地面上几块石子,马上过去把石子捡起来扔进水潭。关心地说道:“看这几块石头挺锋利的别划伤你的手。”
不再用手指划圈,杜兰英抽出了腰间那把匕首继续划起圈来。
“那边作坊再有几日就该建好,我也得回家和家里商量咱们俩家合作的事。”
“哦。”
“我在家住的房子外面有很多花,现在都该开了。”
肖华飞额头见汗,他在以往人生几十年中没有过主动撩妹的经验。以往只要拍出真金白银一切就变得简单又直接。
但现在性质已经不同,他真心喜欢这个姑娘,如果按以往经验同杜兰英讲,一定会挨揍。
他搓着拇指心中暗想,别了,那总是和陌生人一起醒来的日子。对于前世的种种他丝毫没有留恋,眼前的杜兰英就是他今生最想要相伴终老的人。
为难的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让杜兰英同意与自己一道下山回家。在他心里并没有这个时代两个人在一起到底该如何办的概念,什么媒婆、聘书、父母之命的概念根本没有。
至于带杜兰英回家如果肖家长辈反对,他就更不在乎。他真心想和哪个女子在一起,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意见?,大不了一起再回到黄石寨白手起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杜兰英基本都是听着肖华飞东拉西扯,一句她想听到的不讲。杜兰英心中暗羞恼,握着匕首的指节已经发白。
“我家里有很多给猫穿的衣服,你想去看看吗?”肖华飞心虚地问道。
“好,姑且去见识下。”杜兰英在肖华飞长衫上把匕首擦了擦,才收回腰间。“明天你去和我爹说,让我随你下山,只许成功。”
肖华飞额头上刚下去的汗再次冒了出来。
太阳照常升起,肖华飞昨夜基本没有睡过,想了一夜如何说服杜家父子同意二人一同下山。
这几天他们二人的关系进展飞速,杜天纵虽然不能到处活动,但丁夫子把俩人相处的情况每天都向杜天纵通报。
也许肖华飞和杜兰英觉得两个人是正常的相处,不过一起聊聊天,共同盯着作坊建设进度,但在旁观者眼中分明就是两情相悦,比翼齐飞。
茶水已经换过一次,聚义厅中肖华飞开始有些坐立不安,看向杜天纵又看看杜兰英。
见肖华飞只是偷瞄着自己女儿看嘴里却东拉西扯,不开口谈任何有关他俩未来的事,杜天纵以为他这是读书人脸皮薄。虽说女大不中留,但身为父亲却没有主动推自己女儿跟他下山的道理,便也岔开不提。
其实肖华飞脸皮一点不薄反而很厚,只是惧怕杜家父子的武功高强。他非常想带杜兰英随自己下山,可杜家父子万一不情愿而翻脸,他肯定不能用强因为根本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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