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何意,除非老夫明日到官衙交印封存,否则老夫此时还是户部尚书。再说齐大月那罪人早已与齐家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在金殿上陛下已经首肯,你一个小指挥使敢质意陛下的圣意?”齐春秋二品大员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对肖华飞发起攻势。
肖华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他下一步的举措根本无法实行,对方上来就陪笑脸说好话,他还真没法拉下脸办差。
“好吧,今天子时前的户部尚书大人,本官可以等到子时,到时本官会代户部收回你的官印,全当是本官在屋里捡到的。不过有些事未必非要等到子时再办,比如说尚书大人现在就可以遣散家仆,本官接到密报齐府里有人暗通外族,贩卖军需物资与敌国,意图与敌国划土分疆,阴谋篡位!”
肖华飞一字一句,说出带有杀气的话,既然齐春秋这么爱给别人扣帽子,那肖华飞自然不会客气,马上还给对方几顶更大的帽子戴上。
齐春秋被肖华飞的话气的语无伦次,喷着吐沫星子对肖华飞骂道:“你这是构陷,无耻的构陷,就算老夫粉身碎骨,也不会放过你。老夫要告御状,要发起百官朝议,要...”
一直端坐在主位上的老人眼中涌起真正的悲哀,后悔亲手把齐春秋推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对方明明只是几句撩拨之语,身为一部尚书怎可如此失态,这就正中对方的圈套。
肖华飞见齐春秋发火,反而收敛了情绪,他冲身后一招手,吴苟道将那个有包袱皮的小盒子递到他手中。
肖华飞手捧着盒子,将它放到老人手边的茶桌上,冲着老人笑着一抬手,示意老人亲手打开这个包袱。
老人瞥了肖华飞一眼,并未动手去碰那个包袱,曾经的吏部尚书的官威透体而出,眼中的锋芒一闪而逝,老人拢须笑道:“来就来嘛,不必这么客气,老夫虽然致仕,但家中儿孙尚好,还不会短了我这老头子的用度,还请肖指挥使拿回去吧。”
肖华飞看向齐春秋,用轻蔑的语气刺激道:“到子时卸任的尚书大人也不敢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嘛?”
齐春秋脸上冷笑,他猜里面最多不过是齐大月的人头罢了,凭个死掉的人还吓不住堂堂户部尚书。
老人对齐春秋连使眼色,让齐春秋切不可打开包袱。
前有肖华飞的言语轻视,后有老父的眼神警示。这让齐春秋此时多少有些逆反心理,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好歹同样是一部尚书,父亲还是在拿他当个孩子,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齐春秋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此时再也忍不住,他冲肖华飞冷哼一声,抬手便打开包袱,一点没有犹豫的打开了里面的小箱子。
肖华飞此时已坐回椅子,一点不见外的让管家给他上茶,这时该让齐家两位老爷自己决断了,如果他们不肯上路,肖华飞说不得就准备鱼死网破。
管家对这个要求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从桌上给肖华飞倒了盏热茶,肖华飞接过茶后道声谢,表情悠闲的喝起茶来。
齐春秋打开小箱子后,看着里面东西有些发愣,里面有一套染血的黑色紧身衣,在紧身衣下面露出一角明黄色的绸缎衣料。
老齐尚书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已有数,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无力回天。
齐春秋将染血的黑色紧身衣拿开,看到了下面压着得好像是一件明黄色的龙袍,不过他再细看第二眼,便已认出这不是真的龙袍,而是戏台上戏子用的蟒袍。
齐春秋拍拍手,将黑色紧身衣扔回箱子,对肖华飞不屑的笑道:“这点把戏骗不过有识之士,哪怕一个小小县令也能看出你这粗劣的构陷手法,天下人不会被你蒙骗。”
肖华飞冲齐春秋竖起大拇指,有些夸张的说道:“怪不得齐大人能当上户部尚书,看来不像外面传的全凭着老尚书的大力扶植,你能有这等卓绝见识,是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不过在本官看来齐大人在上面太久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向现实低头。”
肖华飞把头转向老齐尚书,笑呵呵的说道:“老大人见多识广,以为本官的话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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