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瞎说!”少己正色道:“我能伺候大王,是我的福分,哪里还会想家?咱们女子,自出嫁始,夫家便是吾家了。等你嫁到纪国,就明白了。”
“哼!”仲姬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成天就只念着我王兄,他眼皮一抬你就紧张得什么似的?嫁人后都似你这般,我长大也不想嫁人了!”
身旁的多友正让姬慈骑在他脖子上看杂耍,把这一段对话听了个真切。哑然失笑之余,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内襟处那朵早已枯萎的铜草花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思乡之情?她此时在做什么?太后就是寡妇,在这举国出行观社火的节日当中,却只能留在宫中独守凄清,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啊——”头顶上方传来三王子姬慈的一声惊叫,多友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那面具汉子这次喷的火十分接近,姬慈出于好奇本能地用手去抓,反被烫了一下。那汉子见烫到了孩子,亦是一愣。多友赶紧放下姬慈,抓起手来一看,只是指尖红了一点,应该不碍事。
他转身想喝斥那汉子:“喂!你怎么不小------”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那汉子左耳戴着一只铜耳环,打洞穿孔戴单环,这分明是猃狁人的习俗啊!这人不是来自荆楚的傩师,分明是猃狁人!他们来镐京做什么?
那汉子看清姬多友的脸,也是一愣怔,马上对着另两个同伴呼哨了一声,三人连用具都顾不上了,撒腿就跑。多友哪里肯放,匆匆交代其余几人护好三个主子,自己去去就回。
那三个面具人分三路而逃,多友紧盯着方才表演喷火的那人不放。眼看在一小巷已追上,他一只手的指尖已擦上了那人的后背,那人却突然转身,手中一柄铁箭猛地向多友头部砸来。
多友向后疾闪,脸部为箭风扫中,隐隐作痛,今日没带天月剑,只得用手中长剑去挡。只听一声脆响,虎口一震,手中长剑已被铁箭碰到,飞到两丈开外。那大汉“呵呵”笑了几声,猱声而上,当胸便刺。多友斜跨一步,脚下一勾,右手在他背后一按,那汉子直掼出去,仆倒在地,多友顺势一滚,将长剑抢在手中。
他这才惊觉,自己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打湿。多友深呼了两口气,暗叹此人力大。
那汉子爬了起来,冲多友竖了竖大拇指,举起铁箭,扑过来又是一记横扫,多友不敢与之硬碰,只前后左右四处闪避,瞅准机会便刺出一剑,一会功夫,那汉子身披数创,他却浑然不觉,铁箭挥出,仍是风声大作,劲力不减。多友遇到这般勇猛的对手,也不禁暗暗心惊。
那汉子突然跃起,“呼”的一拳,直捣多友的面门。多友不拦不架,竖起两指,点向他的臂弯。汉子只觉臂弯处一麻,拳头尚在半途,便软软地垂了下来。他吃了一惊,身子一晃,赶忙摸了摸自己的面具,似乎很怕它脱下来。
趁这时机,多友向前一冲,额头重重撞在汉子的鼻子上。那汉子猝不及防,一跤摔倒,鼻血激射而出,他却依旧只顾护着面具,硬生生地又受了多友一脚。
多友疑惑着:“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怕被人看见真面目?也不说话,难道是哑巴不成?”
那汉子受了一脚一直躺在地上不肯起身,多友走近他,想掀下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忽然对方口中喷出一团火焰,他一缩胳膊,后退了一步。回头再看时,小巷内早已空无一人。
“嗨!叫他跑了!”不管如何懊恼,多友惦记着几位小主子,只得转头回到长街去了。
经过了这场风波,一行人顿时兴味寥然,垂头丧气回宫去了。
一路之上,姬多友内心不断思忖着,该不该将鬼面人的事情上报呢?只凭一个耳洞就推断他们是猃狁探子,似乎太过于武断。何况对这几个人的来路,目的全然不清楚,贸然上报说不定只会给自己,也给主政的召子穆带来无尽的麻烦------思忖良久,他终于决定按下这件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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