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脑门和后脑勺,觉得有些疼……
他只记得昨晚喝酒时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班长,其他的一概模糊。
借着清晨的亮光,刘振华摸索着出门,现在他是上面渴下面憋。
厕所是楼道里公用一处,释放完之后,他打开水龙头,一顿猛喝。
冰冰凉的水划过喉咙,让他觉得很是畅快!
整个走廊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重新回到屋子里,刚在小床上躺下泛起了迷糊时,刘振华却一个激灵蹦起来,冲到李处长门口。
“几点了……”
李处长被刘振华折腾出来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的问道。
刘振华瞟到床头放着个小闹钟。
一看时间,已经是半上午!
明天就要开庆功会了,今天他怎么说也得亲自在会场监督布置,这个节骨眼上迟到可不是一件小事!
急忙穿戴整齐后,两人赶忙大礼堂,看到其中人来人往的,出出进进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心里才算是踏实了几分。
朱干事手上正好抱着一摞刚印好的桌签走来,看到两人立马苦大仇深的说道:“李处长,您可算来了!”
“出了什么事儿?”
刘振华却是抢在李处长前面问道。
李处长眉毛一挑,心里暗喜。
刘振华这小子却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后勤部的人,比自己还着急!这就对了,他要是不上心,十匹马加骡子都拉不动,要是自己上了心,却就是响鼓不用重锤敲。
“前面在办公室接到了司令部的电话,说下午司令员要来视察准备工作!办公室那边我都帮您应付了,这边也在张罗着干活儿没耽误。我还想着要是您再不过来,那我说什么都得去家里找您了!”
朱干事说道。
缺人少物的,连油印的活计都找不到师傅,全是他亲自上手。朱干事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沾染着油污,方才这一抹,脸顿时花了一半儿。
“去洗把脸,我进去看看还需要哪些准备,咱都打足了精神迎接司令员来检查工作!”
李处长说道。
“这话你对自己说罢,人家朱干事可是精神得很!”
刘振华从朱干事手里接过那一摞油印的桌签,最外面的几个还未完全干燥,得用手指头间隔开来。
李处长快步走进礼堂,吆喝了几句,给众人提气。大家伙儿一直忙活到临近七点,才算是把准备做了个差不离。
刘振华因为右臂昨天使力过度,李处长只让他干了些轻巧活儿。
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看到正中央挂着的主 席和总司令的相片,还有旁边红色的幔帐,喜悦感从心底里腾起,什么疼啊酸啊的都抛到脑后不记得了。
“等等!”
刘振华大喝一声,让一个从文公团借调来帮忙的小姑娘立马停手。
那架势,凶神恶煞的,把小姑娘吓的都快哭出来了!
李处长赶忙上前来解围。
看到那小姑娘托着昨天刘振华用自己的“老伙计”换来的糖和瓜子,正一把一把的抓出来,放在主 席台的桌子上。
“夜里老鼠乱窜,你现在就放上了,明天让首 长们吃糖还是吃老鼠屎?”
刘振华说道。
随即不由分说的把已经放好的两把瓜子糖果重新放回口袋里。
这一拉,却是又勾起了右肩的旧伤。换到左手,使劲提起,往身后一背,才扛了起来。
“这糖和瓜子,明早我自己来放!”
刘振华撂下这句话,就扛着袋子朝外走去。
这口袋里的东西,给谁他都不放心。
“刚才朱干事说司令员来了电话,今天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刘振华说道。
他和李处长一样疑惑。
毕竟司令员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他说定了的事,基本不会更改。
不过两人也并未多想,主要是想也想不出名堂来。与其费心思揣摩首 长的心思不如早点吃饭睡觉,为了明天养足精神。
前晚喝的酒太多,下午的时候稍一动弹就冒虚汗,着实是不舒服。而且刘振华还得提前至少一个小时到会场,摆好糖果和瓜子。
这一晚刘振华做了许多梦。
梦到了当年面对鬼子的围剿,自己甩着大刀片子突围反冲锋。梦到了在1947年的延安,反 动 派们已经打进来时,他带着战友依托有利地形节节阻击,为主 席等人撤退争取时间……还梦到自己刚得到那匹“老伙计”的时候,可真是太神气了!巴不得一天跑个几百里地,在全团面前都炫耀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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