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张肥子起来后,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她,气总得找人撒出去。
我必须赶快走,离开风城,我没理恩人,转眼间走进黑暗里,快速朝着四合院走去,身后传来跑车的声浪,车在我旁边停下,恩人看着我,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得罪了张肥子和李秃子,还能跑得了?只要我现在一走,不出十分钟,你就得被人抓回去。”
“你想怎么样?”虽然是我的恩人,但他不是好人,不会送佛送到西。
他示意我上车。
我没动。
他没勉强,严肃道:“我看中了你的千术,只要你帮我一次,我送你出风城,给你开支票,钱你随便填。”
口气很大。
我回头看看,没人追上来,问:“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轻轻一笑,“谁都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想要毁掉一个人,要么毒要么赌,赌比毒更可怕,只要你帮我,我说到做到。”
我有些犹豫。
“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保你平安到明天早上。”他说完,一脚油门离开。
我像个幽灵似的在街上七拐八绕,估计张肥子暂时抓不到我。
出了胡同,路过一间棋牌室。
我下意识的掏掏口袋,只有两百,剩下的钱忘在夜总会的工作服里。
不如去棋牌室里赌两把,赢点儿路费跑路。
如果让王老头知道我苦学十多年的千术最后跑到棋牌室里赌,估计胡子都得气歪了。他曾说过,赌局,有赌有局。
赌和局是两个概念。
一个人赌术再高,也有失手的时候,就算连赢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不会做局,输一次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种棋牌室毫无安全可言。
赢了钱有可能带不走。
棋牌室赌得人不少,玩儿得都不大,也就十块八块的。
但一夜输个几千块也不是没可能。
我犹豫了,转身要走。
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人,除了恩人和他妹妹外我永远不能忘记的人,在学校门口推倒我,毁我容的那个男生:孙亮。
我想起恩人的一句话:毁掉一个人,毒或赌。
我走进棋牌室,老年人不多,年轻人多。
棋牌室里的人都玩儿得很认真,我进来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孙亮一看到我,顿时来了精神,他眼睛通红,应该赌了很长时间,旁边还靠着一个举止很风骚的女生。
现在这时间,不会有人来查,所以越赌越大。
孙亮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喊,“这不是画意吗?好长时间不见,你怎么会到这来,是不是也想来两把,来我们这桌吧。”
我心里冷笑,拿我当猪吗?
他又看到我脸上的伤,大声地嚎着:“画意,你的脸怎么弄的?被人打了吧?”说完,一阵大笑。
到现在,他都不忘记羞辱我。
“刚才遇到一群喝多的小混混,他们输了不少,看我不顺眼,打我了。”我说的很小声,自认为装得很像,满脸委屈。
“这不正好吗?有人打就说明现在运气好,来两把。不是我说,你长得就是欠揍!”孙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已经不敢打我了。
半年的医院不是白住的。
我有些拘束,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皱巴巴的钱,又看看其他几个人的钱,都是三四千以上,心想,明天的路费有了。我下家是个男的,看了我两眼,也是一脸鄙夷。
局我已经想好,不过得便宜这个男的。
诈金花。
那时最流行的牌,一把输赢很大。
一块钱的底,封顶十块,以当时的工资水平这局不小。
我往桌子上扔了一块钱,是孙亮发牌,他乐得嘴都咧到了耳朵上,应该是赢了不少,我不急于出千,而是先看。
王老头说,上来就出千,那是傻蛋。
赢要赢得不动声色。
当牌发到我面前时,我就看出来了,不是普通的扑克:魔术牌。
每张牌背后都有细微的不同。
就算不懂千术的人,时间一长,能够轻松认出每个人的牌是什么。不过也有弊端,牌要放到一起,或者攥在手里,那就看不出来了。
孙亮很聪明,发牌的时候故意把牌分开。
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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