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剩下还需要多少钱,我都出。不要再赌了,我看你是条汉子,应该能做到。你赌是想给父亲看病,这我能理解。我听你妹妹说,你当过兵,还是汽车兵?”
“是,后来复员了。”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夏希程,我妹叫夏希锦。你呢?”
“画意。”
我把接下来的事情都对他做了交代,他点点头,说就算前面是火海他也会跳下去。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我们悄悄从病房绕到门诊大厅,又从大厅的侧门出了医院,旁边是公交站,我们上了车,坐了两站,又打了车,围着市区转了转,直到我确定把后面的人甩了,才又换了出租车,去了一家隐蔽在城中村的二手汽车店。
虽然我初涉世事,但齐老头带我熟悉了很多黑市的东西。
他说如果我遇到危险,了解的越多,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跑路是要学会的。
这家二手车店算是黑市。
因为以前来过,老板光着膀子给我介绍的改装车。
一连介绍了好几辆,我不太懂,夏希程却听得很认真,我问他:“你看哪辆能上眼?”
他指指红色的桑塔纳,“这辆,我看了引擎不错,黑车吧。”说着拍拍车身,又拉开车门看了一下里面。
老板笑着说:“干净的也不卖这个价呀。画老弟,你这兄弟行家呀。”
我夸赞道:“我这兄弟别的不行,对车,那就是玩具。多钱。”
老板伸出四根手指,“这个数。”
“牌子行车本,你可得给我做好。”
“这个得加钱,你要的可不好做呀。”
“给你加五千,晚上我要开走!”
“成交!”
我把夏希程留在二手车店,自己回到酒店。
时间还早,我躺在床上,把局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夏希程,他是个变数。但我想一个为救父亲明知是泥潭还往里跳的人,一个能够戒赌的坚定汉子,应该说话算数。更何况我答应他,他父亲以后治疗费我出。他应该不会出差错。
今天晚上的赌局,是齐老头离开后,第一次真正的赌,压力是有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万一输掉,还算是好的结果,一旦出千被人抓,我永远成为残废。
所以,今天晚上的局我不能输,符玉安都不可能放过我,能让他上心的,赌注肯定不是钱。
夜幕渐渐降临,天阴得厉害,下起了小雨,街道上湿漉漉的,行人匆匆回家,望着城市的闪闪灯光,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
忽然,刚刚踏入江湖的我,却厌倦起江湖生活。
我后悔回到酒店,在医院甩掉跟踪的人,我就应该远走高飞。我为什么要回来,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结果。
时间到了七点半,房间的电话响起,我暗笑,盯着我的知道我住在哪里,前台说有人在大厅等我。
我穿好衣服,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镇定。
从楼上下来,符玉欣坐在沙发上,正悠闲的喝着热茶,见我下来,起来走到我面前,还像昨天那样挽起我的胳膊。
我想抽回来,来回看看。
“别看了,我哥没来,我代他来的。”
“哦?”我疑惑起来,“你哥那么重视赌局,怎么会不来?”
“他就是把事儿太当事。走吧,八号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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