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杨久清,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我不认识。
能让杨久清开车的,想必这个人更不简单。
他们都戴着深色眼镜,黑色西装,胸前还别着一支小小的白花。
我很意外,看来他们是认识摘星辰。
夏希程虽然对杨久清的印象很不好,但有人来吊唁,也得按规矩来,他喊道:“有客到!”
麻若晨跪在灵棚下磕头。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还礼。”
车上下来的人从杨久清手里接过一个袋子,里面应该是钱,份子钱肯定要给的,看袋子鼓鼓的,最少也得十来万。他走到灵棚前,看着摘星辰的遗像。
麻若晨跪在地上看着他。
他把袋子递给麻若晨,道:“摘师父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没有他就没有我李功德的今天。这点儿心意还请你收下。”
李功德。
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摘星辰死了。
麻若晨也没说话,磕头。
李功德回了两次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夏希程低声对我说:“来者不善!”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和摘星辰之间一定有联系。”
出殡的那天,麻若晨扛着引魂幡,走到墓地。
亡者入地,生人缅怀。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起了小雨。
麻若晨一动不动地站在墓碑前。
我搂着麻若晨的肩膀,安慰道:“若晨,我们回去吧。”
麻若晨低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我叹了口气。
夏希程没走,我让他留下,怕她出什么意外。
两天的时间已过,估计跳楼的女人已经做完尸检,电视上也没有动静,应该是过去了。只要家属把人领回尸体,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给风倾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打听一下女人的情况。
刚挂了电话,项涵婷给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画意,你回来吧。场子里有出老千!”
我哪有心情管这些,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忙着,等我忙完了再说。场里那么多暗千,让他们上,还抓不住一个老千。”
项涵婷知道我心里有气,也没表现出不高兴,“画意,你知道出千的是谁吗?就是上次被人带走的那个长毛。”
“长毛?我现在没时间,我在医院。”说完,我挂了电话。
长毛被抓过一次,他还敢回来?看来这中间的利害关系符玉安应该是知道的。
一会儿一条短息发到我的手机上:死者:孟倩,家住……
我赶到公安局外的公路上,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殡葬车,有两个农民打扮的老夫妻哭着趴在担架前,连路都走不动了。
和我想的一样。
女人一定有原因才去赌场。
我走过去,老夫妻惊讶地看着我,我淡淡地叫着:“伯,姨,我是来看孟倩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请二老节哀,我这里有些钱,您拿着吧。”我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来,塞到老太太手里,“密码写在卡的后面。”
这是项涵婷吐出来的钱。
老太太坚决不收,我一直坚持,最后她收下来,但她并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我又拿出一些现金给了司机,“能帮的就帮下吧。”
司机明白我的意思,点头说:“行。”
临走时,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车上的字:青松殡葬服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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