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有任何要好的朋友,除了同桌艾菲能跟她说得上话,她对任何人都不爱多说。她只是思念着一个人,她觉得只有那个陈飞鸣,才能配跟她做朋友。她始终相信他们还能再见面,她也很想告诉他,他对她影响多么重要,她不再是那个在钢琴边青涩望着他的小姑娘,而是一位有思想的才华横溢的知识女青年。
但是他似乎和他妈妈从人间蒸发了。她经常去童年的那个琴行,那么高傲清冷的姑娘,却放下身段向那个老板打听陈飞鸣的下落。
直到那一天,她终于暂时放下了。在由女中通过回家的一条巷子里,她邂逅了一位跟她一样清冷的男子,让她无法相信这个世间,还会有一个男人让她的心弦再次颤动。
他,高大,俊朗,斯文,阳光,儒雅,他似乎综合了所有形容男人美感的特点。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玉树临风。擦肩而过,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让习惯了众人仰慕的她,莫名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忽视。
她从小都讨厌任何人对她的忽视,弟弟君臣的出生,父亲态度的转变,让她变得越来越敏感。她变得不爱和父亲说话,她能感觉到父亲并不是很爱她,甚至是不信任她。失去父亲宠爱的她,心越来越冰硬如铁。
接连几天放学,她都碰到了这个和她一样,独来独往的男生,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似乎目空一切。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只觉得他像极了陈飞鸣,如果陈飞鸣长大了,应该也是这副模样,也这种傲然不群的气质。
这天,下起了大雨,她撑着伞,又碰到了他,他没有雨具,淋得像落汤鸡。
她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他面前,漂亮的小伞也掉落在一边的青石板路上。
她希望他能扶起他,但是他看了看她,并没有去扶她,而是装着不知道。倒是走在他身后的一名男生,一边撑着伞,一边弯腰伸出了一只手拉她起来。也许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理会这种普通男,可是今天她却由那个普通男把她扶起来。
普通男受宠若惊地说:“你是谭依依是吗?我叫杨振海。我看过你的钢琴表演,还看过你写的诗歌,太美了。”
依依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吗?这些算不了什么的。”
杨振海说:“这还能不算什么呀?你太谦虚了。对了,你的衣服脏了,怎么办?”
依依说:“不怎么办,谢谢。你比那位闷头走路的高冷男绅士多了,礼貌多了!”
高冷男果然停下了脚步,很干脆地扭转身对依依说:“谭依依,你觉得你是独一无二的太阳?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吗?在我看来,你毫无温度,因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温暖的一面。所以我也不会对你温暖。凭什么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
她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她。她很想抨击回去,但是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她理了理裙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依依的背影,高冷男和杨振海感觉很意外。高冷男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但是他不知道她那婀娜的背影后面的面容是极度扭曲的愤怒,那双美目里充满了决绝的恨意。
依依回到家后,看到父母又在争吵不休,她司空见惯地朝自己卧室走去,谭伟才叫住了她:“依依,先不要进房间,你母亲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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