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比斗其间,刘显从柳林村调来的人马也总算是到了。不过,只是到了约百人左右,另外的会在今夜分批到达。
这个主要是过河要用木筏送过来的关系。而且,虽然是在夜里,但分批前来,不容易引起杨杰他们的注意。
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切都还是小心为妙。
这百来人马,是俞进带来的,他在王豹手下的官兵的带领之下,悄然的带着人马进了军营来。
当然,他被军营里的热烈气氛弄得吓了一跳。他这一路来都很低调,没有惊动什么人,没想来到这里竟然如此热闹。刘显就不担心会惊动了杨杰他们,派人来察看军营的情况么?
这个,俞进倒是多虑了。
这个军营弄出来的动静,自然会惊动到城内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杨杰派人前来探问情况,也就只需要一句话搪塞过去就行了。军营嘛,无论是操练或是正常的军中比斗,这些都是正常的现场,只需要让杨杰他们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次正常的官兵中的正常比武,并且还有县尉王豹参加。如此,他们就只会道是这些大兵聊着没事干闹的,自然也就不会再深究了。
当俞进他们知道刚刚由王豹跟一个原官府官兵的都伯周业进行了一场比武,他没能早来一步观看,不由有些遗憾。因为听这些官兵所述,方才的比武战斗还挺惊险精彩的。
这个时候,王豹和周业算是正式认识了,并且放下了各自心里的成见。
当然,他们能够不打不相识,这当中自然也有刘显的功劳。
如果刘显不插手,那么王豹可能就会要治周业聚赌之罪。而如果刘显不收周业,那么王豹也不会跟周业和好。
刘显在点将台上看到王豹和周业和好,并且又看到了刚刚才走进军营来的俞进。
刘显先挥手示意,让俞进先不要过来,让他的人马就在外围。然后刘显走到了点将台边缘,对下面的官兵道:“各位都是官府的官兵,所以,都是自己人,现在你们都看到了,王豹县尉和你们的都伯周业只是有一点点的小磨擦,打一架就没事了。”
“大家都认识我吧?柳林村刘府刘显,大家都过来,我有话想跟各位谈谈。”
刘显大声的挥手,让双方的人都到点将台之下。
柳林村刘府刘显,现在这杨氏县谁人不识?
这个时候,文申也站到了刘显的身旁,他虽然不知道刘显想要说什么,但是觉得应该是比较重要的话,所以,他也扬声道:“王豹、周业,把你们的人都叫过来吧。”
王豹及周业自然是马上让他们的官兵都到了点将台下。
没一会,王豹的两百官兵,以及和周业在一起的上百官兵,还有刚刚来到的俞进等人,都聚到了点将台前。
刘显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对他们说道:“大家虽然认识我刘显,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刘显是汉室宗亲,当然了,这个也并不值得有什么好炫耀的,说出来,只是让你们知道,我以下所说的,是不是值得你们每一个官府的官兵思考。”
“说什么呢?先说我自己,作为一个汉室宗亲,活在这个世上,其实就有着一个责任,是刘某这个身份与生俱来的责任。是什么责任呢?匡扶汉室、救困扶危!为皇族汉室分担一些责任,尤其是在乱世,必须要尽自己的能力,做到保境安民,救济贫苦百姓,维持地方秩序等等,这些都是身为汉室宗亲应该做的,也必须要做的一些事。”
刘显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对下面的官兵道:“所以,在此,你们别觉得我刘显有多么的伟大,其实,我所做的,想尽办法弄到粮食,救济杨氏县的百姓,这也只是尽我这个作为汉室宗亲的一点点责任而已,并不值得称道。”
“刘显公子,你过谦了。天大汉天下,汉室宗亲何其多?可是,却没有谁能够做得到像刘显公子这样,可以活命数万的百姓。”文申在旁说道。
刘显摆摆手,继续对下面的官兵道:“好了,现在说了我自己,那么现在就说说你们。你们都知道,自己是官府官兵。可是你们又知道不知道,这官府官兵的责任及意义呢?”
“保家卫国!保境安民!”
王豹在下面大声的响应道。
“说得好!”刘显对王豹点了点头,然后再对下面的官兵道:“王豹县尉所说的,只是一个方面,其实,官兵的身上,还有更多更重大的责任。”
“是什么呢?那句口号,说的是大的方面,往小的方面来说呢?其实就是要保护好你们自己身边的人。维护好正常的生活秩序,作为官兵,做到和百姓如一家,不欺压良善,不打砸抢百姓的钱粮财物,更不能欺男霸女。这些,其实都是你们应该去做的。”
“可惜,我在杨氏县并没有见到这些。这么说吧,你们说是官兵,可是做的却不是官兵应该做的事。有些地方的官兵,兵即是贼,贼即是兵。他们,成为个别人手上的爪牙,专门去针对一些贫苦的百姓。”
“别以为我刘显在这里大放厥词,似乎说的跟你们无关的样子。事实上,我刘显说的就是你们。”
刘显指着下面的官兵道:“官兵,在我刘显的心目中,是一支为民请命的队伍。可是你们呢?嗯,你们里面,有部份官兵是临时招进来的,不说你们。周业,你这支官兵,你觉得是官兵吗?你们只是杨杰县令的走狗爪牙,你们平时,是不是听从他的命令,干得都是一些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的事,有没有保过哪怕是一个平民百姓?有没有?呵,这个你们心里清楚。”
“杨氏县里,一万多两百的百姓,历经了黄巾军的祸乱,这当中也少不了部份官兵的搜刮。这么多百姓,没吃没喝的,每天都饿死人。可是你们的县令呢?做了什么?平时,一斤米粮,不过是数文钱,就算是贵些,十文一斤,这个都可以接受。可是居然卖到了百文钱一斤,你们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这样合理吗?这是不是要把百姓都往绝路死路上去逼?”
文申神色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刘显会把话说得这么尖锐,现在这么当着这些官兵的面说出来,那么就等于是直接宣告跟县令杨杰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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