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虎女突然调皮一笑:“爹,不如你给我讲讲元州女帝与天策府主昨夜一战的事吧,真正的情况,你肯定知道的,对吧!?”赤虎王笑道:“听他们瞎说,哪有什么一战,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多年以前天策府主与元州女帝相识的故事。”“真的吗?他们以前就认识吗?那他们是道侣吗?”“道侣!?不是,只是一个人的单相思罢了!”“谁单相思谁?爹,你快说快说呀。”随着话音落下,赤虎父女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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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里外,麒麟轿中,离了那赤虎坊十已有半晌,女帝与圣女却保持着幻化容貌,一路的功夫下来,轿中任谁都看得女帝似乎心情不错,嘴角总是挂着一抹隐隐的笑意,圣女忍不住道:“师尊,徒儿好久没看到您如此开心了!”“有吗?”女帝笑问,虽只是寻常容貌,不知为何一颦一笑之间竟有莫名神则道韵,令人心眩神迷,小胖子“呼哧呼哧”狠狠摇了摇头,心中一惊:“自己这是怎么啦!?”
“不知师尊是因为何事开心?”圣女从小到大侍奉师尊,知晓师尊虽脾气秉性古怪,却不是蛮横暴虐之人,难得见到师尊如此开怀,便要多亲近亲近,一旁的小胖子则是神色古怪,女帝也不在意,望了一眼总是眸光暗淡、毫无生气的小不点,而后瞥了一眼小胖子,道:“自然是因为这一大一小两个‘小鬼’了。”
此话一出,意有所指,别说圣女、小胖子就连轿落之外墨麒麟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唯有小不点什么也听不见,只是静静坐在小胖子身边,若是平日女帝自然不会多做解释,今日却罕见多说了两句:“道之极,证众生轮回!”果然也只有两句,小胖子本来还好奇了一下,冷不丁听这么两句,忍不住撇了撇嘴:“还不如不说!”
女帝心情愉悦,见他那不屑模样,也不气恼,此番雷州一行先是得了至尊老头承诺,又得见小不点与小胖身负奇异符文之力,近日自己在元州修行时便心有所感,雷州一行,必有所获,如今看来果然不负己望。
女帝神秘一笑,问道:“小鬼,今日你倒好心,救那坊市总管!”小胖子难得见到女帝笑容,心头一惊,故作随意道:“自然是看他可怜,那般卑微,以前在村子里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像他那样。”
女帝问道:“你觉得自己挽救了一个生灵?”小胖子傲然道:“错!不是一个而是一家,那什么总管大叔年纪那么大,肯定早已成家,若是今日他平白丢了性命,他的妻妾子女怎么活?”女帝再问:“你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
小胖子诧异了一下,难得正经道:“老头教我的,蝼蚁尚且偷生,大叔那么卑微,定有不想死去的牵挂。”一时间又回想起与老头的昔日点滴,心中烦闷,忍不住讥讽道:“难道你认为救人是一种错误?也对,你和那什么赤虎王差不多,俯视芸芸众生,凡俗生灵对你们而言不过草芥。”想起赤虎王威势之下那坊市总管卑微颤抖的身躯,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眸光越发凌厉。
女帝却不在意,打出一道法诀,身前竟凭空浮现一道画面,那坊市总管便身在其中,小胖子还来不及惊叹此等神通,便被画面中景象惊呆了,坊市总管左拥右抱,四处可见的精钢铁链,每一根都锁着一位人族女子的脚踝,就连怀中抱着的两名少女脚踝处亦有伤痕,少女强自欢笑迎合,显然是屈从了,只随意数过去,不下三十,有几名少女更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一路相处下来,小胖子深知以女帝的脾气定不屑作假,不由面色沉重,他不是傻子,这些人族女子自然是坊市总管通过和某些人族走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获得并私下豢养,可谓妖王法则之下的恶鬼魔种,想起自己方才说的一句“大叔定有不想死去的牵挂”,小胖子内心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煎熬。
女帝趁势问道:“如何!?”小胖子双眸通红,低头不语,女帝轻笑一声:“小鬼,你可知这苍穹之下天地有多宽广?世间又有多少生灵?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坊市,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总管,你救他,他害人,你不救他,他死了,很快也会有其他人替代他,那些女子的命数就一定会得到改变吗?”
小胖子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女帝,神色变幻,终于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救或者不救都毫无意义了是吗?”女帝并不回答,望着小不点空洞的眼眸,意有所指道:“世间诸事纷扰繁杂,旦夕祸福又有几人知,最重要的不过是守住彼时一刻的本心!天地无垠而人有尽时,无尽生灵自有其命数,无愧于心、不束于形,终其一生不过是寻求真我罢了!”
小胖子毕竟只是个懵懂少年,听了一大堆,似懂非懂,不过心里反而好受了些。不知为何女帝话语引动过往记忆,回想起老头曾说过世间众生不论强弱每个修行之人都是在寻求自己的道,只是有的人迷失了,有的人还在路上,和方才所言颇有几分相似韵律,迷蒙之中,只觉两人声音话语在其灵台中不断重叠交互,最后化作无尽流光散落在灵台经脉之中,隐隐打破了某些桎梏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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