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花园没几步,叶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身又回到柳婉儿家。
来到黑衣人蹿上去的后墙,叶沛也依法蹿上墙头。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只有二楼的灯还亮着,叶沛想,若是那个黑衣人想偷窃或者怎样,必定要去后楼。若是他已经走了,自己看看无事便回八王府。
如此想来,叶沛翻下墙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阁栏杆处。一个“鲤跃龙门”跳上一层栏杆,又用“猿手”攀上二楼。
叶沛透过开着的窗格往里看,一惊非小,正看见里面黑衣人和柳婉儿依偎在一起。
叶沛心道:原来是自己多事,这是柳姑娘与情郎幽会,自己反倒显得多余。
想到此处,叶沛悄声后退,准备再踏瓦铛跳下二楼。
谁知屋内之人绝非凡夫,叶沛如此轻盈动作,竟被他知晓了。他一个滑步,口中说着契丹话,冲到叶沛面前,使用鹰爪之力想要抓住叶沛。
叶沛见势不妙,在瓦橼上翻滚,一个“灵狐闪退”,就要跳到一楼。
谁知此人如狸猫逮鼠一样,一跃而起,一脚踏在窗棱上,一脚踩在瓦片上,一下抓住叶沛衣摆,以骑马拽缰之势禽住她腰带,将她拽进屋里,一下捂住叶沛的口鼻。
叶沛心中一惊,想不到此人功夫如此了得。而且,他对待叶沛的态度,是怕她张扬,而非要杀害,叶沛心中更是疑惑。
再看此人面容,叶沛吓了一跳。此人眼圈四周一片青黑,正是在辽国南京结识的乌鲁查哥!
乌鲁查哥一看叶沛,也认出她,表情凝在当地。半晌,乌鲁查哥用蹩脚的汉话说:“叶姑娘,是你?”
柳婉儿见了他两人的情事被发现,先是躲到床栏杆旁边,又见情郎将来人擒获了,走出来站到乌鲁查哥身后。
当柳婉儿也认出叶沛时,三个人惊惧的心情竟然是一样的。
柳婉儿让乌鲁查哥松开捂着叶沛口鼻的手,问道:“叶姑娘,怎么会是你?”
叶沛奇怪地问:“你早知道我是女子了?”
柳婉儿淡淡一笑,“男人看我的眼神和你是不同的。”
叶沛听了腼腆一笑。
柳婉儿又问乌鲁查哥:“查哥,你如何也认识叶姑娘?”
乌鲁查哥仍用契丹话回答,叶沛猜出大意就是他们在南京城不打不相识。
柳婉儿又问叶沛:“叶姑娘如何去而复返?”
叶沛说:“我是看到一个黑衣人闪进你的楼阁,不知他是贼人还是什么,怕他对你不利,所以回来看看,不想……实在不好意思!”
乌鲁查哥听了也明白了叶沛好意,将她背在身后的手松开。
柳婉儿听了,更是满面绯红。“叶姑娘,我才是对不住你,罔顾你一番好意。”
既然大家都认识,三人坐下叙话。
原来乌鲁查哥英雄救美,救过柳婉儿一次,因此婉儿以身相许,想与乌鲁查哥私奔,又怕官府不放她的奴籍,因此私会于此。
叶沛听了反到默默祝福这对有情人。
“乌鲁大哥,你如何从南京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汴梁城了?”叶沛好奇地问。
柳婉儿与乌鲁查哥两人相互看了看。
乌鲁查哥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柳婉儿笑着说:“叶姑娘,契丹人是没有姓氏的,只有名字,因此不能叫他乌鲁大哥。”
叶沛也笑了,说道:“我以为他是姓乌鲁,名查哥。那我该如何称呼?”
柳婉儿说:“你简单叫他查哥就好。在契丹,只有皇家姓耶律,后族姓萧,其他人只有部族,有姓氏的多是汉人,或者有汉人血统。”
叶沛笑笑:“原来如此,想不到婉儿姑娘对契丹文化也很有了解。对了,婉儿姑娘会说契丹话?”
柳婉儿与乌鲁查哥又是相互对视一下,叶沛心中奇怪,觉得他们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初识,人家也未必事事都倾囊相告。况且有关他二人私密情事,叶沛也不便深问。
婉儿对叶沛说:“叶姑娘,想来你回去也未吃晚饭,我准备些咱们一块吃一些吧。”
柳婉儿一说,叶沛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便说:“那有劳婉儿姑娘了。”
柳婉儿下楼张罗,再上楼时带来食盒,铺张了五六碟菜肴、两壶玉壶春酒。三个人围坐,畅聊起来。
乌鲁查哥赞赏叶沛胆识和武功,柳婉儿欣赏叶沛文采,叶沛爱惜柳婉儿人才,亦觉得世间难得有情人。因此三人饮酒畅谈甚欢。
叶沛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璧,这是她初上蜀山时,师父巴山送给她的礼物。
那是一块白玉雕刻的秋山之景玉璧,巴山亲手雕琢,十分精美,颇有诗意。
叶沛对柳婉儿说:“和婉儿姑娘相谈甚欢,无以赠送,这是我师父雕刻的玉璧,今日送给姑娘当做见面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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