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是柴郡主。”说着上前一个万福,不急不缓地说:
“柴郡主,您是千金之躯,我不过是瓦肆里的唱鼓女子,这云泥之别,想来司空先生还是分得出来的。
我与司空先生不过戏子与客人的交情,纵有几分相识,不过因为同乡缘故,司空先生是个好人,同情我罢了。
况且我已经嫁做人妇,难道还能一女侍二夫不成?柴郡主实在不应该为我的存在而忧心。”
刘娥见柴湘气势渐缓,继续说道:“柴郡主说司空先生想要退婚,小人妄自揣度,不过因为郡主娇贵,高高在上,司空先生怕不能高攀,自卑而已。他一定是想挣得一份光明前途,再风风光光将郡主娶进门。”
柴湘听了刘娥一番话,莞尔一笑,心中想来:也确如面前这个唱鼓女所说,她已经嫁为人妇,不可能再嫁司空啟,她又与我地位悬殊,我若跟她为难,反倒是跌了身份。
想到此处,笑着对刘娥说:“刘娘子好厉害的嘴皮子,就算你说的句句在理,以后也远离我家三郎为好!”
刘娥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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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这是自然。之前我不知司空先生订婚,现下知道了,自然要知进退的。”
柴湘身后的婢女说道:“算你识抬举!要是今后再敢在司空先生面前卖弄风骚,我们定要你好看!”
刘娥唯诺地说:“不敢,不敢!”
柴湘走后,刘娥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宝马香车,神情凄然。
她与她同为女人,年龄相仿,柴湘能坐在华丽的马车里受人尊重,使奴唤卑,自己却抛头露面,低三下四地为了挣一口饭吃而拼死拼活。
她能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出来争,出来骂,自己却只能忍气吞声,明明相爱却不敢承认。这世间之事为何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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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又出了一件大事,让刘娥与司空啟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那一日是司空啟的上司,时任巡城司马军指挥使的张耆母亲的生辰。张耆也听说西市瓦肆里刘娥唱鼓出名,因此叫了杨家瓦肆里的唱鼓、说书、越剧等人一起来贺寿。
张耆原来是韩王赵元休的家臣,其母亲伺候过韩王母妃,韩王自小丧母,得蒙张耆母亲照顾,因此也一直很尊敬她。
赵元休与张耆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感情却很深厚。这日韩王赵元休竟然也来给张耆母亲贺寿,张耆一家人都是喜出望外。
哪知这韩王一来张府,正看见刘娥在戏台上说祝寿的鼓书,一下喜欢上了这个样子娇小,长相清秀的小娘子,呆呆看了半晌。
张耆会意,凑到赵元休耳边说:“若是韩王喜欢这个唱鼓的小娘子,臣自有办法让你们私会。”
赵元休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第二天,张耆亲自来了刘娥家,见了龚美,威逼利诱,恩威并施,要他写下休书,将刘娥卖给张府做婢。
那龚美本来就是老实人,见张耆是官府人家,身边带了几个官兵,端出来的又是十两一个的大金锭子,只吓得连连应诺,什么条件都答应了人家。
张耆拿了龚美写下的休书和卖身契,直接来了西市的杨家瓦肆。
张耆向杨店头要人,那杨店头见了一队官兵,哪敢耽搁,立刻叫人去叫刘娥,正巧遇见司空啟也在现场。
司空啟见了形式不妙,溜进后堂,呼唤了刘娥,拉着她从后门跑了。
路上,司空啟告诉刘娥:“龚美已经将你卖给巡城司张耆家做婢女,你若是不想去,就快快随我逃走吧!”
刘娥边走边哭道:“怎么会这样?美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司空啟道:“张耆是个权臣,龚美又是老实人,哪里经得住张耆威逼利诱?”
刘娥说道:“我本身逃难来到汴梁城,在这里无亲无故,如今逃到哪里去呢?”
司空啟说:“不若你先到我家去,再做打算。”
两个人一路跑到司空府门外。当司空啟拉着刘娥准备进去时,刘娥又犹豫了。
“司空大哥,我这样逃到你家算作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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