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见刘娥出来,在外面哭着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叶沛吩咐道:“快随我去延福宫!”
等他们出了宝慈殿,形容已经十分狼狈。没走几步,就见官家的步辇已经到了殿外。
赵祯被烟熏得一边咳嗽一边喊道:“前面是沛儿吗?咳咳,是沛儿吗?”
叶沛背着刘娥说道:“六哥哥,是我。”说着,几步走到赵祯面前,“六哥哥,不是让你们先去延福宫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祯走下步辇,扶着叶沛,将刘娥安放在步辇上。“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去延福宫。”
叶沛急道:“唉,先别说了,咱们先快快离开这里。”
没走两步,赵祯就坚持不住,一把扶住叶沛的臂膀不住地咳嗽起来。
狄青在一旁见了,直接背起官家说道:“官家,臣来背您。咱们快快离开!”说着,一众太监宫女都往延福宫这边来。
折腾了整整一夜,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清晨,东方的红云映照着宫里的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宫女太监们各个灰头土脸,受伤者不计其数。
经过任守忠、陈忠意等首领太监的抢救、清点,已经知道烧着的殿阁共有八座,包括福宁殿、宝慈殿、集英殿、观文殿等,过火面积达到皇宫的一半,损失的物品不可计数。
延福宫是皇宫内单独一处宫苑,被视为大内的后苑,多有亭台池沼,因此未受到火势的波及。但是这里面的殿阁较少,只有延晖阁、延寿阁、延福阁等几处。
此时官家赵祯被安排在延晖阁休息,而太后刘娥则在不远处的延寿阁下榻。
官家赵祯一到达延福宫就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如痴如狂的太后刘娥也沉静下来,毫无反应,似睡似醒。此时只有乐安郡主叶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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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保持着清醒,指挥曹琮、狄青等人收拾残局。
叶沛将所有宫人及侍卫亲兵分组安排,有的整理布置延福宫内的宫阁,服侍官家与太后的起居;有的对宫内各个地方的残余火种进行彻底扑救;有的对人员进行救援;有的清点过火宫殿及简单的洒扫;有的登记损失物品、查收未损坏的物品并妥善保管;进出人员及搬运、夹带的物品均有侍卫亲兵一一过问,大内宫人忙而不乱,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
这时,吕夷简、范仲淹、韩琦等人都赶来延福宫给官家请安。吕夷简虽然罢相,但短时间内还没有交割清楚,因此也随着范仲淹等一起来了。
此时官家赵祯已经睡熟,他们只见到了乐安郡主叶沛。
范仲淹问:“官家伤情如何?”
叶沛皱眉言道:“倒是没有伤到。只是之前毒邪入里,肺腑积热,大病未愈,这一惊一吓又感些风寒,不知几时能好。”
吕夷简问:“太后情况如何?听说官家仁孝,亲自去宝慈殿救下太后?”
叶沛点头道:“太后无碍,已经下榻在延寿阁。官家仁孝,天人可鉴。”
韩琦问:“宫内情况如何?”
叶沛道:“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我已经派人去打扫残局,抢救伤员,清点物品,让曹指挥使和狄指挥使也都加派人手控制宫内形式,避免有人趁火打劫或者私藏贵重物品。”
韩琦躬身一礼,说道:“乐安郡主处置得当及时,臣等佩服。”
吕夷简、范仲淹等心中也暗自赞叹。
叶沛道:“官家体弱,太后年迈,宫内又没个人做主,我只得越俎代庖,先行处置。几位首府大人既然都到了,如今这里还需有您几位重臣做主。”
几个人都说:“乐安郡主机智勇敢有担当,我等自愧不如。”
叶沛道:“此时不是谦虚的时候,还请您几位速速商议整顿后事,主持宫殿重建等重要事宜。”
吕夷简道:“臣责无旁贷。”
叶沛道:“好,吕大人当为大内修茸使,速发各地工匠,修复大内殿宇,让三司计算资费,等官家醒来用印下诏。”
吕夷简躬身施礼道:“臣遵旨。”
等三个人从延晖阁出来,范仲淹先说:“乐安郡主虽有能力,却怎能这样僭越?官家未醒,便替代下旨,命喝宰府之臣?”
吕夷简圆滑,心里虽然清楚,却故意说:“这不是非常时期么,宫内不能没有一个主事的人。”
范仲淹道:“吕相公觉得她的行事作风可十分熟悉?”
吕夷简微笑言道:“她是刘太后的养女,凡事学会刘太后的做事风格,也不足为怪。”
范仲淹大惊:“这可大事不妙,宫内女子怎可再出刘太后之行?”
吕夷简道:“郡主尚幼,还没有切实的名分,等过后咱们再加以约束便好。”
范仲淹心内狐疑,却不敢再说下去。吕夷简圆滑老到,知而不言。韩琦年纪较轻,不明就里,也不敢深问,三人就此别过,各自忙碌。
叶沛不经世事,只是着急做事,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大胆敢为,只想着将事情速速解决,却不想已经被人忌惮,落下口实。
等官家赵祯醒来,叶沛忙前忙后地服侍,太后那边她也安排太医诊治,每日探望。
宫里大小事务全都来向她请示,倒也把她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没时间考虑更多的厉害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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