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沛不服气地说:“你说我笨可以,不许说我师父。”
“巴山先生当然是位名师,可是他将心思更多的放在兵器制作上了,没有杀人的心思,手段自然显得太过慈悲。
而我们契丹武学不同,我们只在实战中演练,在战争里存活,全都以命相博,以死相拼,自然显得凶狠异常。那些堪使用的招数被保留下来,那些花架子便没有人学了。”
叶沛反驳道:“我学的才不是花架子!”
萧世南笑道:“嗯,你不是花架子,是我的宝贝花朵。”
见萧世南也学会了饶舌,叶沛瞪他一眼道:“那你教我!”
“做我的王妃难道还担心有人敢欺负你?”
叶沛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万一你要欺负我呢?”
“哈哈哈,好,你要愿意学我就教你一套长拳,等你嫁过来我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也无不可。”
说着,萧世南又将自己刚刚打过的那套长拳仔细地演练给叶沛看,告诉她重点、要点,指点叶沛内地武学与契丹武学的不同之处,告诉她扬长避短的方法,指点她两相结合如何发挥更大的威力。
一个好教,一个善学,转眼两个人切磋了一个上午,叶沛的武功就进步了一大截。
叶沛知道了萧世南到底厉害在哪里,崇拜之情更胜。
往后这几日天天缠着萧世南教她,没有四五天功夫,叶沛的武功就今日不同往昔了。两个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都找到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两国相互递交了国书,富弼来接乐安郡主回国的时间也到了。
临行前,萧世南将自己一直用的一件马鞍装到乌骓踏雪身上,笑着对叶沛说:“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就让我的马鞍陪着你吧,等你嫁过来时,也让它护送你过来。”
叶沛看这件马鞍十分精美,是铜鎏金的质地,鞍鞒外侧采用攒刻工艺,雕出龙纹,脚蹬是铜钱造型。若不是安在马背上,绝对可以做一件艺术品展示。
叶沛来到萧世南面前,将自己一直珍藏的七巧攒宝匕首交给萧世南道:“这个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我一直随身带着,现今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萧世南将叶沛拥在怀里,笑吟吟地说:“既然你我交换了定情信物,便是长久的夫妻了。我在南京城盼你归来。”
叶沛脸色顿时红了,但他二人已有婚约,萧世南说的也是事实,叶沛便任由萧世南抱着。
萧世南颔首在叶沛额头轻轻一吻,说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归来。”
叶沛看看硬汉柔情的萧世南,莞尔而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马,跟上富弼等人,回大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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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赵祯在劳劳亭等待叶沛的回归,叶沛走时的豪情壮语还在耳畔,可如今两人再见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叶沛终于还是飞走了。
赵祯曾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在国朝的土地上就都是我的人。可是叶沛竟然飞到邻国之地,飞到赵祯管不了的辽国去了。
沉默,还是沉默,他们的心中存了隔阂,甚至连争吵都不会再有,只有恭敬地态度,冷淡的表情,惜字如金的语言……
叶沛远远地见了官家,早就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行礼。
赵祯先接见了富弼,“富卿此去辛苦了!”
富弼恭谨地说:“请官家恕罪!”
“富卿何出此言?你不惜性命,促成和谈,对国朝是大功一件。”
“臣惶恐!”富弼很有自知之明,起身后便带着随从远远地走开,只剩赵祯与叶沛两人。
赵祯走上前去拉叶沛的手,“乐安郡主辛苦了!”
可是叶沛却急忙将手收回去了。但赵祯还是碰到了叶沛已经粗糙生茧的手,差点划伤赵祯细嫩的肌肤。
他心中一凛,这一年来,他心爱的女人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呢?他看看叶沛被风吹日晒而变得通红消瘦的脸蛋,多想用手去轻抚,可是他们却没有这样的缘份了。
“多谢官家!臣为国尽忠,不敢言苦!”叶沛后退一步,不敢与赵祯眼神相对。
赵祯看了叶沛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愿意嫁去辽国?”
叶沛抬眼看了赵祯一眼,复又低头道:“臣愿意!”
赵祯的心里砰砰直跳,心痛得将他所有的希望都毁灭了。他又看了叶沛好久,才说:“郡主奔波回朝,随朕一同回京吧。”
“是!”叶沛回答得恭敬有礼。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赵祯坐在帝辇里,望着在一旁骑马并行的叶沛,心中百感交集。
他觉得她离他好远,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座看不见的山,他越来越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回到宫里,赵祯命礼部与宗正寺全全处理与辽国的和亲事宜。
第二天旨意下来,进封乐安郡主为卫国长公主,赐名赵灵,去辽国和亲按长公主礼仪执行。
赵祯默默地对自己说:“我要为你赐名,远嫁的不是叶沛,而是我的妹妹,卫国长公主赵灵!我的沛儿,她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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