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沛点头道：“是呀，看着叛军的架势，中京迟早也是一场恶战。”</p>
两个人说着，马不停蹄往中京大定府去。</p>
没有两天，叶沛与周寻已经翻过七金山，来到中京城外的老哈河，过了河没有十里地便是中京大定府了。</p>
“老哈”取自契丹语“铁”的意思，这老哈河绵延流长，百年来孕育了无数契丹子民。老哈河河水湍急，河面开阔，流到大定府附近时，成“几”字型几乎将大定府包围，成为辽国中京城的“护城河”。</p>
叶沛登高望远，那严寒的天气没有将老哈河冻僵，河床周边微有冰封，河面中心位置的河水更显湍急雄浑，有似万马奔腾之势。</p>
此时的七金山与老哈河两岸全都驻扎着大辽国的皇室护卫队——皮室军，军营上插着“楚王萧孝先”的帅旗。可见北面王夺占上京的消息已经到达了大定府，辽兴宗耶律宗真与太后萧耨斤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布防准备。</p>
河水如此湍急，西、北、南三面又都是重兵把守，叶沛与周寻只能绕远渡河，再往南兜回。</p>
可是绕着皮室军大营这半圈，叶沛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军营为何主力军不在前线布防，反而都围紧后方呢？难道是萧孝先想要背水一战？还是要以回护主上与太后安危为主？或者萧耨斤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p>
叶沛心中狐疑，转眼已经进了城，回到驿馆。</p>
林碧涵见叶沛平安归来，上前去搀扶她下马道：“谢天谢地，公主总算平安归来了。奴婢听说叛军攻占了上京城，吓得我不知如何是好。”</p>
“你放心吧，我没事。”</p>
林碧涵接过周寻身上背的包袱，问道：“此次去上京可有什么收获？”</p>
周寻无奈地摇摇头。</p>
林碧涵道：“人平安回来就好。”</p>
叶沛问：“我不在这几天可有什么人过来拜访？”</p>
“有人过来的，有一个琅琊王派人过来送过礼物。”</p>
叶沛看看周寻问道：“大辽的琅琊王是谁？”</p>
周寻道：“琅琊王耶律野奴，承天皇太后最小的儿子，耶律宗真的叔辈，是法天太后的亲信。”</p>
叶沛说道：“估计就是来刺探我在不在驿馆的。”</p>
周寻也道：“我看也是这样。”</p>
“好，碧涵，若是有人前来仍旧说我在病中。”</p>
“咱们不赶快回析津府去吗？”林碧涵问。</p>
叶沛叹了口气说：“唉，真相没有查清楚前我怎么回去？”</p>
“可是……”</p>
“没有什么可是，今晚我还要去皇宫大内里刺探虚实。现在你先为我准备一剂之前的解毒汤药速速端到我屋里来。”</p>
林碧涵疑惑，又转头看看周寻。</p>
周寻道：“公主在上京皇宫中了另一种毒。”</p>
“什么？！”林碧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公主，咱们不查了行吗？逝者已逝，您还要留着命活下去的呀！咱们不查了，咱们马上就回析津府去，或者咱们回大宋去……公主！”</p>
“好了，碧涵，我没事的，你看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吗？”</p>
“公主！”林碧涵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p>
叶沛见林碧涵比自己还要担心，又安慰她一会儿，想她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才回屋休息。</p>
叶沛喝了一大碗解毒的汤药，感觉舒服了许多，便沉沉地睡着了。</p>
等到人定时分，叶沛又换上夜行衣，偷偷溜出驿馆，往中京的皇宫大内里去。</p>
叶沛博闻强记，来过一次便大概知道了宫内的布局与道路。她很快找到了辽兴宗所在的昭明宫。</p>
昭明宫的防守并不算特别严密，叶沛见一波巡逻卫兵走后，便趴到后山墙上，偷窥殿内的情形。</p>
此时辽兴宗耶律宗真还未睡下，他穿着一身轻便的皇帝常服，正坐在案前读书。</p>
叶沛见他身边伺候的内侍出门取物，殿内暂时没有其他人，便蹑手蹑脚地钻进殿内。</p>
耶律宗真骤然见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差点惊叫。</p>
叶沛赶快摘下面纱，单膝跪地行礼说道：“臣是南平王妃，参见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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