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陆晓齐快走,留下身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叫声:“你不帮我,我就活不成啦!”
“癞皮狗!”白临骂道。
陆晓齐看着白临,想到刚才那个问题,忽然心中一线,饶有兴趣地问他:
“善玉师这一脉,在你师父的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话说,你当初是怎么分辨当时黄福的方镯是操控者的?”
白临嚼着口香糖,拿眼睛斜他:“我师父告诉我的呗!”
听白临描述,陆晓齐才深深觉得,善玉师在玄门眼中,果然就是个提鞋的。据白临所说,当年资格最老的一个善玉师陆字辈,曾去道观见过白临的师父,探索道家前路,白临的师父就很瞧不上善玉师,虽说术业有专攻,可道士的道是非常之宽广驳杂,而善玉师的道,牢牢捆绑在玉石之中,离了玉质,便什么也施展不开,说到底,道士以自己道心为本,善玉师只能以他物为本,借物打物,行移花接木之巧工,实在算不上什么本事。
总而言之,玄门道友瞧不上善玉师的原因,是因为后者只靠血脉吃饭,不仅不修身,也不修心,更无什么靠自身努力精进的技能,所发挥作用又非常狭隘,这样的一个门派,被人放在最末尾,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晓齐突然就读懂了白临那眼里对他不屑一顾,居高临下的表现。
他不由得一乐,这样也好,凡事有个大傻个先顶着,自己岂不是轻松很多!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当天晚上,路辉真的如约送来了陆晓齐所要的那枚尾狐玉佩,并带来一个消息:
这尾狐玉佩确实不是现在的东西,那是在揭阳的大齐寺,门口的一个水井之中打捞上来,寺庙的高僧见它似乎不同,便放在手中加持,又以黄布金线,镇在佛前十余年,直到最近,才流落到那位货主手里,换走了货主一片料子,倒也不算很贵重。只不过从佛寺出来,占了个吉玉的名头罢了。
陆晓齐谢过路辉,送走他之后,将准备好的金箔红纸找出来,迅速封住了那块尾狐,暂时放在自己挎包里。
从浴室出来的白临有些奇怪:“陆晓齐你看我干什么。”
陆晓齐知道自己有些心虚,他笑着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有妖气?”
白临愣了愣,真的掏出一个八卦镜,四处找了找。最后给他一个奇怪的表情:“你瞅啥?你不就是妖孽吗?”
陆晓齐呵呵笑了笑,拿上自己的东西回房间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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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陆晓齐怎么都没睡好。
他被自己的敏感通灵体质闹得翻来覆去,耳边净是大奇寺若有还无 的敲钟之声:当……当……
他忍无可忍,起来给自己造了个结界,这才安稳睡了。
一大早起床,看见瘫在他门口坐着打呼噜的白临,陆晓齐噗嗤笑了:
“什么情况?”这是给自己当起侍卫来了?
陆晓齐一脚把他踹醒,白临一看是他,肿着两个睡眼嚎啕道:
“我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我连夜在房间里做了个法事我!怎么就你睡得跟死人似的!敲门都敲不醒?”
陆晓齐一听,心中知道并无大碍,哈哈笑道:“你这个抓鬼的,还怕做噩梦了?梦见啥了,女鬼太丑了不合心意?”
白临气的,指着陆晓齐的鼻子:“肯定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查过了,没有毛病,就你的房间没查!肯定在你房间里!”
他冲进去拉开窗帘,摇着铃铛四处念咒,只听见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是陆晓齐在洗脸。
白临什么都没有发现,陆晓齐暗暗好笑,抓鬼他或许真的可以,可是这妖灵,不是什么人都能探知的。
他打理好自己出来,跟路辉聊了一会儿,路辉的意思是,查询案宗,尚需时日,可能要陆晓齐先回去,等他全部整理好了,会快递过去,绝无闪失,请他放心。
放下手机,他跟苏来时打了个电话,苏来时还没说两句,便有一个女声响起,陆晓齐心中一软,知道是阿元抢了苏来时的电话。
果然阿元徐徐问道:“神仙哥哥,你一切可好,事情可还顺利?何时归来。”
陆晓齐连忙安慰,听阿元的声音,精神力气都已经恢复如常,陆晓齐心中开心,挂了电话便想着,不如别逗白临了,把事情做完,早些回去看看阿元也好。
白临看着陆晓齐柔软的眼神,啐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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