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眼睛瞟着陆晓齐手里的锁:“好,那我,先给你钱,锁也放在你这里,如果,有什么,我明天再来找你,好吗?”
这回换到陆晓齐逻辑混乱了:“这是什么道理?”
先说不给钱,现在不仅给钱,连锁也要放在他这里了?
陆晓齐嫌他麻烦,看着心塞,不耐烦说一句:“行行行!你给钱就行,锁放在我这安全得很,明天来拿,没问题。”
于是收了张华300元,将那锁也留下了,当着他的面,放进了小盒子里,撂在柜台里头。
目送那青年叹口气,戴上帽子和墨镜,走出门去。
当天下午又帮客户修了一个镯子,忙到傍晚,把做法事剩下的点心水果和米饭,骗白临吃了,自己叫一份鸡腿饭蹲在门外吃了;又说陆字芳留下的书籍还没有整理完,里面说不定真有黄福的消息,又将白临哄去跟他一起整理。
书籍整理完了,露出一张床榻来,白临才看见陆晓齐擦擦那个床榻,把一床棉被铺在了榻上,四仰八叉倒了上去:“啊,真舒服!”
白临瞬间杀了他的心都有。
第二日醒来,陆晓齐本就想好打发走那张华,便去洛阳,把苏来时带回来,那小子的店也关了好一阵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临在水池旁一边用着刚刚赊账得来的牙刷,一边拿白眼翻他。
被白临那眼神那么一挖,陆晓齐更想要快点走,这家伙才来一天,就已经学会报他的名字到处赊账了,现在是一根儿牙刷,接下来呢?陆晓齐想了想开始觉得很恐怖。
早餐后没多久,还没有到正式营业的时候,善玉世家的木门就被砰砰敲响了。急促的声音让陆晓齐快步走过去,打开一看,这不是张华吗?
他一脸绝望加惊恐,直勾勾盯着陆晓齐,陆晓齐一大早看到他那副样子,还以为他撞鬼了。他丈二摸不到头脑:“怎么了张华?”
张华嘴唇发白额头都是虚汗,口中急促说着:“锁,锁……”
陆晓齐见状连忙说道:“好好好!你别着急,喘一会儿再说啊,我现在就给你把锁拿来!”
他一面往柜台里走一面觉得这男孩子是不是多少有点心理毛病,昨儿个偏要把锁留在这,现在就这么慌脚鸡似的,风风火火赶来拿走。
陆晓齐打开柜台拿出那个纸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这就给你!”
然而盒子一拿上手,陆晓齐就觉得不对劲,太轻了,打开一看,整个呆住,里面空无一物。
他迎着光线看向张华,张华默默地从衣服里把那块长生锁拿了出来。
!!
陆晓齐满头惊疑,他明明记得昨天是自己亲手将这把锁放进了柜台的。此后,他一直坐在旁边工作并未离开,直到晚上关了店门才起身上的楼!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张华的声音很是幽远,像从远处传来,他低头看了看那锁,抬头绝望一笑:“你看,它又回来了。”
说完这一句,他又走到柜台前,走近陆晓齐,颤抖着嘴唇轻轻说道:
“老板,钱我不退,我要,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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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齐一惊,果断大喝一声:“白临!”
只听身后楼梯上咚咚作响,白临几乎是跳跃着从楼梯上下来,三步并两步到张华身侧,绷紧了神情问陆晓齐:“出事儿了?他怎么你了?”
陆晓齐抬手制止他啰嗦,指着那个人那块玉:“有问题,是我没看出来的问题。”
他大概把事情一讲,白临兴奋了:“不是玉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
他立刻掏出为数不多的灵符来,念了声咒将那黄符往张华头上那么一贴,张华不动了。
白临大叫着:“你看,有用了吧!他身上有东西!”
哪知张华眼珠子转了转,向上瞅瞅那飘飘符纸,慢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
如影随形的锁,丢不掉甩不开,陆晓齐和白临竟然都没有看出端倪来。三人齐刷刷、直愣愣地站在客堂,其中二人十分尴尬。
白临挪了挪小碎步,扯下黄符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是我师父画的,老灵了!凡是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它一准伺候出来,怎么这回不管用了呢?”
陆晓齐小声说:“我不想退钱,三百呢!请你吃肉喝酒也好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撸起了袖子,恶狠狠地:
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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