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她过早被生死事,磨灭了女儿情也冷了血气。
她放弃了那一次可能被救赎的机会。
谢言的血泪中荡漾了迟来的悔意和向往:
“那先生的眉毛和鼻子,跟你很像……”
梦境的边缘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她所在舞台也开始消失。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陆晓齐面前,凄绝一笑:
“你可以不可以,抱抱我?”
陆晓齐只愣了那么一下,便毫不犹豫地拥住这个血泪满襟的少女。
见陆晓齐答应了自己的乞求,谢言在她实际上触碰不到的怀中,露出一般少女的微笑来,她轻轻哼着那首歌词:
“姑娘姑娘,若经风霜,也不要感伤,
爱你爱的,不是梦想,我等你回答…”
……陆晓齐动了恻隐,闭上眼睛,慢慢将自己的拇指,按在了怀中谢言的印堂之上:
“若还有机会,好好爱自己。”
那一抹千帆过尽的笑容,就这样慢慢地随着软糯的声音,四散而去了,连回声也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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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照在陆晓齐的眼睛上,咚咚的敲门声把他惊醒,他睁眼一看,还是医院的病房,不过站在面前的两个,一个是白临,还有一个,是小萌。
他们二人的表情都十分古怪。
白临是戏谑,小萌是愤怒。
陆晓齐正在莫名其妙,忽然脸上“啪!”地挨了火辣辣的一下!
“你又打我干嘛?”陆晓齐嚎叫道。
白临挑了挑眉:“又?”他咧开嘴笑意更浓。
“你抱着我姐姐干嘛?!”
小萌指着他叫道,气势比他还大。
陆晓齐被一记耳光打得清醒,这才看见怀中抱的哪是什么谢言,明明就是小萌的姐姐,宁小艾。
宁小艾呼吸顺畅,面色粉红,睡得很香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陆晓齐赶紧轻轻放下宁小艾,哧溜下床,高举双手辩解道:“我真的就是来帮她推一推穴道经脉,帮她治病,太困了我就睡着了,真的真的!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他一整个大无语,看着自己左手掌的贯穿伤,摸着热辣辣的腮帮子,无视气到要爆炸的小萌,气势汹汹就要去找丁瑶算账。
这娘们公报私仇,她放着自己不管让小萌看见,分明就是故意的!
才冲出去病房,就对上了丁瑶那一双冷艳眸子,陆晓齐没好气,先气哄哄展示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手掌,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我看你就是刺客请来慢慢折磨我的吧?”
他指了指病房:“你快去!你快去告诉她,我可没有轻薄她姐姐啊!”
丁瑶十分镇定地听了,嘴角挂了一个假笑出来:
“怎么,你的名声很值钱吗?”
陆晓齐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了:“说的也是!”
看到陆晓齐生无可恋的表情,丁瑶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笑容好似雪融长提、分桃春晓般明亮怡人,陆晓齐看了个满眼,表情呆滞了一瞬,什么质问都咽回肚子里头去了,他随即垂头丧气去找护士包扎伤口。
护士表示无法理解:“陆晓齐,我记得前天你来的时候,就是肩膀的事儿,这昨天早上,突然心口上又是一个大口子;怎地,现在手掌也通了个洞?你到医院来,真是来治疗的?”
陆晓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嘿嘿一笑打算敷衍过去。这时门开了,小萌扶着她姐姐站在门口问:“张主任呢?我姐姐醒了,说好了很多,请他看一看。”
护士长一边给陆晓齐细心包扎一边回应:“去查房了,你稍等一下吧!”
小萌答应了一声,带着小艾坐在了门口的长凳上,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陆晓齐。
陆晓齐微笑着,等到包扎好,又拿了药,走出门去,这一次却被宁小艾叫住了:
“哎,这位…小哥?我看你好像有些面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陆晓齐心想不会梦里她能看见自己吧?幸而此时小萌快嘴说道:
“不就是那个在你婚宴上唱忘情水的混蛋吗?青桐巷败家风流子,陆少爷!”
宁小艾作恍然大悟之状:“奥……是你呀?哈哈哈哈!”她掩口笑出来,看样子真是跟小萌一家人,一样的活泼生动。
小萌连忙叫姐姐不要理这种人,看小萌自己也是一副遇人不淑的样子,陆晓齐憋出长长的一口气来,大声喊白临:
“出院了!快滚出来!”
白临快步跑过来左看右看:“怎么这么着急,投胎去啊?”
陆晓齐没好气:“找一个没人扇我耳光,也没人扎我一刀的地方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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