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躺下将那银发女子搂住,在耳边问道:“想我了吗?”
那女子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惊愕不已!双手捧着那少年的脸,泪流满面哽咽不已地点点头:“嗯嗯嗯!”她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哽咽,艰难挤出几个字:“我每天都在等你。”
少年笑道:“侍寝的事,你既说过由我说了算,我今日便来了。还有棺材里那个紫色的被子太丑了,你能不能帮我换换。”
浮生又哭又笑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留下深深的牙印,却不见血。
她有点发愣,肖绝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我还没有心跳,你怕我吗?”
浮生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低眉俯首,将肖绝的手放入自己发上,眼中秋水连波:
“青丝忽慕雪,寸寸缕缕,皆我相思泪,郎君既归来,此身方托付。”
周围寂静无声,天地之间唯有此一男一女,一痴一狂!
帐中人以腹中相思为引,情深相拥,卷一袭香暖鸳鸯被,乘东风上头,入低云阁雨,耳鬓厮磨轻细说,相怜相惜万千种,蓦然烈焰仗春风,风驰电掣快意与共!
这一生一世一次,如醉如痴!
帷帐之外,隔着一层封印,陆晓齐半坐在地上,心无旁骛地通过麒麟珠,源源不断向那滞雨尤云处输送着灵力,想到身后的肖绝与他联手,连破命定门槛,终于好梦留人,争得今夜,与心上人温柔乡中同数寒更,不知为何,竟比他自己行此事,还要痛快!
他于纷繁情事中敢对着长空皓月大笑起来:
“人间世生死事眼前事,若我通通不惧,你奈我何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惊动乾坤,响雷阵阵!殿外惊觉之人却无一个敢靠近那杀伐决断的女王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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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白,素衣少年不得已将少女点晕轻轻放下,满面春风走向封印之外,笑看着手都已经举麻了的陆晓齐:“不白辛苦你,我用了你的灵力,便留这玉灵区区一半与你,将来可由你掣肘,望你笑纳。你将麒麟珠留与我,咱们百年之后再见。”
陆晓齐哎哟着将手放下来,接过素衣少年拿过来的一件衣服穿上,发着牢骚:
“由我掣肘这四个字我怎么万般不信呢?反正麒麟珠换你一半玉灵,这生意亏本!还有就昨天这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说出去的话,老子嫌丢人!”
肖绝想了一想:“这好像不在契约里面。”
陆晓齐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指着他,动作突然顿住,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件事,严肃地看向肖绝:
“若你成了根骨不灭的玉灵,为什么21世纪没来找我,不会是乱说话被灭口了吧!”
肖绝皱起眉头:“我觉得我不可能放过你这么好……欺负的朋友。”
陆晓齐看着他的脸,想起了那日灵龙观上随大风而来的青玉山简。
来不及思考,那炷香已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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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齐回到现实疼到匍匐在地,双手抓着泥草揪住,旁边宁静的小河突然如海浪一般咆哮起来,河水扑向岸边青草又退去,留下一片河底黄沙。
他慢慢摊开手掌,咬紧牙关看着那多出两个指纹的右手掌,这一只手,已经满了5枚指纹,而他浑身疼得如同皮肤要裂开一般,疼到无法忍受地大喊出来!
一角红裙闪过,丁瑶到了他面前,看到他的模样,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奇怪的是,疼痛立刻得到了缓解。
陆晓齐已经是疼得脸都变形,一下子得了两枚指纹,前所未有,他狠狠骂道:
“肖绝,你给老子滚出来?什么区区半个玉灵。这半个是多少?疼死老子了!你给老子下了什么咒?肖绝,肖绝!我再见你我非撕了你的嘴!你给我出来!”
他站在闪电雷鸣之中,对着狂风呼吼:“老子知道你一定活着,还敢拿青玉简砸老子头,来啊,来,滚出来对着我脸上砸!”
身边河岸如潮汐浮沉,吞尽黄昏。
静静站了许久的陆晓齐,微笑起来,慢慢走回来时路。
身后树下丁瑶冷冷对着身边的空气说道:“他找你,你为什么不出来见他?”
空气中有一个声音,似乎是嘿嘿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丁瑶叹了口气:“也对,还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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